“嗯?”
“誰!”
倏然,一陣塵風吹過,站在一塊廢石上的夢沉驀然便是打起十二分警惕,看向某一個方向,大喝道。
“嗯,不錯,有進步。”
須臾,虛空一陣晃動,一灰者老者倏地出現在夢沉身前幾步遠。
老者負手而立,一身灰袍隨風飄動,鶴發童顏,仙風道骨,雙目似古井深邃、波瀾不驚,髯須花白,約六旬之年。
老者見到一臉警覺的夢沉,便是淡然開口道。
夢沉見到老者,一怔即刻反應過來,便是揖禮恭聲道:
“見過衣老。”
被稱為‘衣老’的老者聞言,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旋即出聲問道:
“那個寒邪抓到了沒有?”
夢沉一躑躅,有些猶豫不決。
“怎麼,那小子不曾來過?”
‘衣老’雙目微眯,眸中有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蒼老聲音傳來令夢沉渾身一顫。
噔!
旋即,夢沉驀然半跪,頭顱下垂,樣子很是敬畏誠懇,接著便是恭敬開口道:
“夢沉無能,一時大意讓寒邪逃了去。”
“哦?逃了?”
‘衣老’雙目一眯,幹裂的嘴唇便是緩緩開口道。
話音輕輕落入夢沉耳中,驟然讓他後背發涼,額頭冷汗直冒。
強壓心中恐懼,夢沉接著顫巍回答道:“是。”
在這天塵大陸被冠以‘天才’的他,此刻在這‘衣老’麵前卻是連大氣都是不敢出一口。
“我記得,夢沉你有著靈武境七重的實力吧,而那寒邪雖逃,卻是不死也傷且‘武脈’被奪,半年時間他再怎麼也不可能恢複如初。我到好奇他,是如何逃掉的?”
似有一陣冷風吹過,煙塵四起,係發絲帶落下,一頭長發淩亂不已,煙塵撲來,夢沉頓時狼狽不堪。
呼!
下一刻,風平浪靜,‘衣老’幹裂的嘴唇翹了翹,慈善說道:
“年輕氣盛,無可厚非,下次,切記莫要再犯。”
說著,還走過將夢沉扶起。
夢沉哪敢接受,便是迅速起身,卻是依舊躬背揖禮,繼而恭敬說道:
“是,夢沉下次必親手將寒邪活抓,絕不讓‘衣老’失望。”
“嗯,好。”
“隻是,衣老……”
夢沉抬頭看了看‘衣老’,欲言又止。
“說吧。”
“是,衣老為何非要活抓那寒邪?”
衣老未言,隻是那熠熠的雙眸卻是微眯,夢沉驀然惶恐,便是顫聲道:
“夢沉……愚鈍,是夢沉莽撞了。”
“嗯,該知則知,不知則不可亂問,否則……禍從口出。”
‘衣老’摸了一把髯須,悠悠說道。
“是”
夢沉渾身一顫,便是低頭恭卑答道。
隻是心中一股怨恨升起,卻是絲毫不敢顯露。
“嗯,那寒邪逃了多久?”
“回衣老,最多一個時辰,而且,那寒邪雖未殘,但也被我重創,我料他跑不了多遠,多半還在這城中。”
“嗯,確實。這樣一來,倒也不怕他跑了。”
“喝!”
旋即,老者驟然大喝一聲,一股無形氣息頓時猶如波浪一般,推向四周。
……
一座黑色瓦礫旁,寒邪氣喘如牛,麵色蒼白如紙,那包紮著傷口的灰布已是染為了鮮豔的血色。
“小子,不好!有神武境的來了!”
“寒邪,有人來了!”
倏然,無淨極為激動焦急的聲音驀然傳出,同時,圓形法寶之中也是傳來天魅的警告。
寒邪一怔,心中有些慌亂,便是問道:
“前輩,發生了什麼?”
“小子,我隻能屏蔽你的氣息讓神武境以下的人無法察覺,現在來了個神武境,唉,束手無策。”
寒邪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神武境,天塵大陸頂尖的存在,他們寒族的族長也才是神武境。
這樣的存在,一指或許不用一指便可碾壓了自己吧。
心中想著,頓時萬念俱灰,自嘲不已。
我寒邪好大的麵子竟是要派神武境的來抓拿。
其實,若寒邪單是孤家寡人一個,他們是萬萬不可能派神武境的來的,其主要原因還是防備寒邪背後的寒族出手相救寒邪,畢竟寒邪可是內定的下一任的少族長,且寒邪本身天賦異稟,寒族不可能這般心甘將寒邪拱手交出,當然,若是會引火燒身,寒族便是不會為了一寒邪而葬送了全族。
倏然,一股奇異氣浪吹過,寒邪蓬亂的長發被吹動了幾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