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若初在後院的一間廂房裏沐浴。粉色的帷幔拉著,將外屋和裏屋隔開,裏麵看外麵時依稀可見,外麵看裏麵就模糊不清。淡紫色的床簾垂著,隱隱可見床上的繡花枕頭和被褥。單若初被橘紅色的簾子擋著,泡在木桶中,熱騰騰的水汽浮上來,飄散進空氣中,水麵上輕輕浮著一層嫋繞的花瓣。淺紫色的薰衣草與米白色的茉莉花瓣,香氣襲人,更有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瓣,彌漫著誘人的濃鬱。整個屋子被簾帳圍得昏昏暗暗,又被水汽虛化得真真假假,宛如天堂一般。
單若初閉上眼睛,很是愜意地享受著,小君在她身旁伺候著,不斷地加水,換著香料。溫熱的水霧讓她們昏昏欲睡。
“小君。”單若初輕聲叫著她的名字。
小君乖巧地湊上前:“姑娘,有什麼吩咐?”
“小君,你平時服侍姑姑,知道少將軍的母親是誰嗎?我很好奇姑姑為什麼要將她珍藏了多年的衣物轉送給我?”單若初說道,“她也不怕李大哥生氣。”
“姑娘,你想錯了。”小君答道,“奴婢也不知少將軍的母親是誰。但夫人不是少將軍的親姑姑,隻是少將軍師父的妹妹啊。”
“啊?”
“奴婢所言都是真的。聽說少將軍的師父過世時將少將軍和小少爺都托付給了夫人,故而夫人一直未嫁。”小君又補充道。
“小君,你什麼時候進都尉府的?”單若初問。
小君答道:“奴婢是一年多前都尉府剛剛建成時被招進來服侍夫人的。奴婢也不太清楚主子們的過往。姑娘就不要再多問了。”
單若初笑著說:“我不問了,你別怕。我隻是想和你聊聊。”
小君抬起頭看見單若初那皎潔的笑容,說道:“奴婢不敢。”
“別這樣嘛,以後我還想麻煩你,天天喝你煮的茶呢!”單若初笑著對她說道。
“姑娘喜歡,奴婢一定會天天煮茶給你。”小君說道,“姑娘,你先泡著,奴婢去給你再拿些花藥來。”
單若初說道:“好吧,那麻煩你了,速去速回。”
小君走到外屋,換了些新的花藥,正準備進去,卻碰見餘晚憐走了過來。
餘晚憐攔下小君:“小君,這兒我來吧。你回去伺候姑姑吧。”
“這,好吧。那晚憐姐姐,我先走了。這兒就交給你了。”小君把花藥遞給餘晚憐,然後掉頭走了。
餘晚憐拈了點薰衣草放進香爐裏,點燃後,香味隨著一縷青煙飄散出來。她端著香爐向裏屋走去。餘晚憐吧香爐擱在窗棱上,走到單若初身邊,把花瓣盡數撒下去,然後伏在她身邊輕輕為她捏著。
單若初肆意地享受著,漸漸她聞到一股薰衣草的花藥香味淡淡地飄過來,讓她倍感輕鬆。
單若初感歎道:“這薰衣草好香啊!”
餘晚憐接道:“是啊。師姐,你喜歡嗎?我猜你會喜歡的。”
單若初一愣,轉過身看到餘晚憐伏在自己身旁。
單若初問道:“憐兒,怎麼是你?”
“師姐,我知道你很累,所以燃了些薰衣草給你安安神,讓你舒服些。”餘晚憐衝她笑著。
“謝謝你啊。”單若初又問道,“但是小君呢?”
餘晚憐說道:“我讓小君回姑姑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