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接著說道:“之所以擺在這裏沒有被扔掉,那是因為這三年多的時間裏這間屋子就沒有住過新人。”
“不會吧,”林川停頓了一下,回身指著門後的萬年曆,“可是這個萬年曆卻天天有人在撕啊!”
中年婦女再次笑了,林川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眉稍看上去很眼熟,但卻可以肯定地說自己絕對並不認識她。“你觀察得很仔細,是的,舊的一天總會被撕去的,然後是新的一天,但撕日曆的人就一定要住在這間屋子裏嗎?”停頓了一下,中年女人接著說道:“這門後的日曆經常是由我來撕下去的,但我從來不睡在這個屋子裏。”
最後一句話聽在林川的耳朵中似乎帶有哭腔,這令林川感到十分地奇怪。
從中年女子突然出現,一直到現在與自己說了這些話,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分鍾,但這個女人的表現卻令人有些琢磨不透,她說起話來看似很有條理,但每句話似乎都要拐彎抹角地說出來,否則就不足以留下懸念似的,但這些所謂的懸念卻又根本不吸引人,早已在人們的意料之中了。
說出的話雖然多廢了些字眼,但還是能夠讓林川聽得明白,想得清楚。可這個女人說話時的神態與語調卻多少令人有些疑惑,一會嚴肅得象是大學裏的訓導主任,一會笑語盈盈的仿佛第二春的到來,可現在卻又帶著哭腔,似有滿肚子的怨仇不得傾述。
林川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不禁仔細地打量著麵前這個女人,雖然語調神態時有異樣,但卻看不出任何不正常之處,他隻好接著問道:“那麼你為什麼要撕日曆,這間屋子又為什麼空著沒有人住呢?”
中年女子歎了口氣,對林川帶有責備的口吻說道:“這是給曹蕾留著的房子,梅姐沒有跟你講嗎?我數著日子呢,四年快到了,她就要回來了!”
曹蕾又是誰?林川沒有想到麵前這個中年女子的口中又出現了一個名叫曹蕾的人,她和曹嬌是什麼關係呢?
林川剛想進一步詢問,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柔軟卻充滿了魅力的聲音立即傳了進來:“你一定想知道曹蕾是誰?對嗎?”
不用回頭,林川就知道說話的人肯定是梅姐,也隻有梅姐說起話來才這麼有誘惑力,即便她在說一件與調情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
中年女子立即呆住了,她看了梅姐一眼,神情變得慌亂了起來,叫了一聲梅姐,便飛快地從梅姐的身邊跑了出去,那略顯慵腫的身軀看上去卻行動快捷。
林川歎了口氣,看著梅姐。
梅姐站在門口,臉上掛著笑容,搖了搖頭說道:“你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為什麼要問一個癡婆子呢?”
林川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後冷笑道:“癡婆子在告訴我真相,但你不會。”
“是嗎?”梅姐媚笑著,“你不問我,我當然不說了,有些事情,我必須替別人保密,因為這是做人的原則,是尊重別人的表現,你說是嗎?”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林川不得不認同,雖然他明知道梅姐這個人城府極深:“那麼現在你打算告訴我了?”
“告訴你什麼?”
“一切!”
“你問到的,我知無不言,而且句句屬實,你問不到的,我就沒有義務告訴你,”停頓了一下,梅姐語氣生硬地說道,“即便孫老板來了,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