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赫丘兒竟然舍棄堂弟的性命,隻為自保,令眾人唏噓不已。
青銘看著他濺滿鮮血的衣襟,和那狡黠而為死裏逃生慶幸不已的眼神,腦子裏開始迅速思考,權衡利弊。
如若嚴懲赫丘兒,一來實證不足,他已經用赫林兒的死為自己找到了替罪羊,二來懲罰赫丘兒,會讓青銘已經知道的線索徹底暴露,未免打草驚蛇。
思來想去,目前的最佳方案,莫過於順著赫丘兒用鮮血修築的台階下來,留著這個間諜的小命,興許將來還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反正身邊除了芸俐之外,間諜本來就不在少數,多他一個也不多,小心提防便是了。
但轉念一想,如果放了他,這家夥一回去就向他東家報信,自己的線索還是無法保全,所以,要讓赫丘兒不能說話!
楊勇衝上去抓住赫丘兒,以免他做出更加出格的行動,危害青銘的安全。
赫丘兒表現十分平靜,毫不反抗。
沉默半晌,青銘一跺腳,指著地上血肉橫飛的赫林兒屍體,大聲說道:“你個賊子!平日裏看你沉默寡言,沒想到,竟是這等的背信棄義,見利忘義,如今,你兄長親手懲治了你這個混蛋,實在是罪有應得!”
青輯、龍星等人聞言,都是一怔,望著青銘,不知道他作何打算,尤其是龍星,他知道赫丘兒一定不是好人,正要出言相勸,青銘朝眾人一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多話。
他轉身對赫丘兒說道:“赫丘兒,你堂弟誤入歧途,如今已經正法,你萬萬不可步其後塵,今後,必須小心謹慎行事,如有違背,我定不輕饒!”
赫丘兒聞言,知道青銘這是寬恕了他,當即掙脫楊勇的束縛,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銘王萬歲!小的感念銘王明察秋毫,絕不會步他後塵,重蹈覆轍!小的今後一定盡心盡力,伺候銘王!”
青銘笑道:“收斂是必須的,伺候我嘛,我看不必了!你的工作,我另有安排!”
赫丘兒又是一陣磕頭,哭訴道:“銘王陛下!小的自進青轍王府以來,就是為了您而活著!不伺候您,小的幹不了別的,請銘王開恩!”
渡生將軍大聲喝道:“大膽逆賊!你堂弟既是出賣青銅王的大逆不道之人,你身為堂兄,銘王豈可用你?如此簡單的道理,還在此聒噪!”
赫丘兒可憐巴巴地抹著眼淚,答不上話來。
青銘將青釗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釗弟,你研究醫藥,有沒有什麼藥物,不會傷害他性命,但是能讓他在一段時間內,疲憊不堪,臥床不起?”
青釗微微一笑,點點頭,立刻會意,當下便轉身到地下二層配藥去了。
青銘回到椅子裏坐好,示意楊勇拉住赫丘兒,平靜地問道:“如此這般,我既饒你性命,卻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感恩,你從赫林兒處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比如,到底是誰,指使他潛伏在我身邊?接收他消息之人是誰?襲擊我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赫丘兒並未多想,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顫顫說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啊!都是赫林兒幹的!小的完全不知情啊!銘王!小的忠心耿耿,蒼天可鑒!”
青銘眼中掠過一絲失望,感到一陣心寒,一番較量,他知道赫丘兒心狠手辣、思想頑固,真不知道那幕後主謀,到底使用了何種手段,竟讓這間諜能為他如此死心塌地,寧可犧牲自己堂弟的性命,也不願泄漏任何與幕後主謀有關的隻言片語。
赫丘兒不知道,他剛剛的負隅頑抗,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