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婆婆右手將楊淩一把拉到身後,左手掌心迅速凝氣,朝著黑衣人的胸口就是一擊,張喬畢竟隻是靠著異域之身,才具有異於常人的能力,實際的武力神功,哪裏抵得過古婆婆!他一擊即倒,一屁股坐到地上。
幸好古婆婆手下留情,他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氣流力量衝擊。
但是黑衣人似乎並不領情,片刻之後,他迅速翻身跳起,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粉色裙子的女孩,空洞的眼睛裏迸著怒意,他再次舉起自己手中的匕首,一副衝動逞凶的模樣。
古婆婆示意楊淩退後,她雙掌在空中劃著大圈,看起來架勢十足,楊淩擔心地喊道:“婆婆,手下留情,別傷害他!”
古婆婆聞言,不禁遲疑了片刻,就在這時,張喬已經衝到了古婆婆身邊,但他並不對其他人動手,而是一直盯著楊淩,見對方隻在一步開外,便將手臂伸長,隔著古婆婆將匕首狠狠地朝她刺去。
楊淩大驚失色,她不明白,為什麼張喬突然要以她作為攻擊目標,而且,還如此凶狠。
古婆婆來不及思索,飛起一腳,踢在張喬的小腹上,這一下來得非同小可,張喬被踢飛到了他背後的聯排鐵籠處,震得四五個鐵籠子不住的晃蕩。
那些鐵籠子裏的黑衣人都被鎖著,沒有接到指揮者的命令,不會隨意行動,但是,他們生命中最懦弱、膽怯的人性本能並未泯滅,在沒有指令的情況下,這些所謂的死士比常人還要膽小,現在,僅僅因為他們視為居所的鐵籠子受到晃蕩,一個個便嚇得蜷縮得更緊了,其中有兩個渾身打著顫。
連紅一臉的輕蔑,朝著那幾個鐵籠子罵道:“賤奴!”
大黑重重的跌到地上,嘴角沁出紅得發黑的液體,楊淩心頭一緊,猜測他因為常年受到藥物控製,血液都已經變色了!
她忍著自己左臂的疼痛,拉著古婆婆的手臂,搖搖頭,說道:“婆婆,他已經受傷了,您先別出手!我們看看再說吧!”
可話音未落,張喬竟然再次站起,任憑自己的嘴角流著黑血,高高舉起右手,原來他那把匕首一直死死握在手裏,從未撒開過。
經過打鬥,他臉上的黑布麵罩被打落,斜斜地掛在一邊,露出半張臉來。楊淩看到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下巴處還有幾處傷疤,那是他在人間道時所不曾有的,眼前之人與當初的同學已判若兩人,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電影中的僵屍一般,冷血、怪異!
此時的張喬,仍用他那空洞的眼睛看著楊淩,舉著匕首再次衝了過來,古婆婆正欲動手,一個冷靜而淡定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大黑,住手!”
張喬聞言,立刻呆住,將匕首藏進袖中,筆直地站在原地,兩眼望向地麵,不再動彈。
一襲青袍的明亮君不急不慢地走了進來,連紅一改傲慢之態,挪著曼妙的步伐,迎了上去,柔媚地側身行禮,溫柔地拜道:“族長大人!您怎麼現在才來呀!連紅昨夜就已經回來了,有好多話要對您說!”
明亮君的眼睛,隻飄飄忽忽地在一身大紅的女人身上停留了瞬間,便開始環視四周,察看院子裏的情形。
他的目光看到楊淩之時,發現她有些衣衫不整,左臂的衣袖已被滲出的鮮血染紅,那一刹那,他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指著楊淩,對古婆婆輕聲說道:“婆婆,請您看看她的傷勢。我要同連紅說幾句話!”
連紅聞言,臉上嬌態盡顯,媚聲說道:“是呢!連紅也有話要對您說!這些天,連紅奉族長您的命令,在外絲毫不敢懈怠,領著幾個死士打獵,收獲不小呢!”
明亮君擺擺手,打斷了她,輕聲說道:“這個不用跟我說,你的忠誠和能力,本族長心如明鏡,自然銘記於心!不過,我現在要知道的是,大黑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連紅輕柔地一笑,用纖細的手指朝楊淩二人指了指,說道:“啊嗬嗬,這個嘛,倒是古婆婆,和我們這位宅心仁厚的新夫人更清楚,請她們為您解釋吧!請,新夫人!”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釁,楊淩不知道這位紅衣女郎究竟是何來頭,但是,通過她的言談舉止判斷,楊淩隱隱地察覺到,對方似乎頗不友好!
既然對方讓自己來說,雖然有些害怕明亮君怪罪,楊淩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這個人是我的同學,名叫張喬,那天晚上你劫持我過來的時候,他也被卷了過來,我現在想救他出去!”
明亮君十分警覺,問道:“出去?去哪裏?”
楊淩趕緊回答:“離開這個院子,這裏是什麼?死士訓練營?我想帶他離開這裏,慢慢調養,恢複正常!”
明亮君險些誤會她明目張膽地想要帶人一起逃跑,聽到剛才的回答方才放下心來,轉而對連紅說道:“小事一樁!連紅,放了他吧!”
連紅臉色陡變,慍怒道:“族長大人,我是您親自任命的死士教練,您不是說絕對信任我,將死士隊伍完全交由我負責嗎?這些死士,個個都是我花費心血調教出來,準備為您赴湯蹈火的呀!”
明亮君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就這一個,放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