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牆上的明亮君,嘴角上揚,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的長頭發被雨水浸得濕漉漉的,順著額頭斜搭下來,臉上的水痕未幹,整個人就像剛從水墨畫中走下來的一般,俊俏得已經不真實了。
連紅等人趕緊過來,圍攏站在一處,她自然地靠到明亮君身邊,幾乎就要貼到他身上了,因為當著眾人的麵,她隻得克製住自己不能作出出格的舉動,但仍然難以壓抑自己內心強烈的情感,她柔媚而關切地問道:“族長!您沒有受傷吧?剛才一定消耗掉不少的內力!”
作為回應,明亮君溫和地看了她一眼,連紅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安慰和感謝,心中頓時歡喜而又甜蜜,露出開心的酒窩。
湧泉管家沒有理睬連紅的所作所為,他一臉的嚴肅,問道:“族長,屬下若是沒有看錯的話,方才決鬥之時,您已經勝出了,為何不乘勝追擊,趁這次決鬥的大好時機,直接除掉深氮族長,至少也打得他重傷而歸!那才解恨!”
明亮君微笑不語。
沁泉醫師搖搖頭,笑道:“那倒未必!依屬下看來,族長見好就收,是為上策!我們深氮族忍辱負重,才有今日的力量,太早暴露我們的實力,恐怕有害無益!”
古婆婆點頭道:“不錯!被人同情和被人嫉恨,兩者之間,當然是前者的環境更加有利!”
湧泉管家歎了一口氣,道:“道理我懂!就是看到那個背信棄義的家夥,想起當年他見死不救的冷漠,我實在氣憤難當!”
明亮君在他肩頭輕輕一拍,和聲說道:“湧泉叔,我明白!不過當年之事,僅僅痛恨一個袖手旁觀之人,恐怕遠遠不夠!事情的真相,還有待調查,真正的幕後黑手,我一定要找出來!”
大雨滂沱之中,副將水冷趕緊牽了戰馬過來接族長,水浪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蹬上馬背,帶領軍隊回到營地之中。
摒退閑雜人等之後,他隻留下副將水冷伺候他,見四周已無外人,這時,他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命令水冷為自己卸下黃金鎧甲和頭盔,脫下華麗的衣衫之時,水冷微微張開了嘴,但他畢竟作為軍中副將,自製力並不差,這才止住了呼喊,沒有出聲,關切地問道:“族長大人!您胸口有淤青,難不成,剛才決鬥之時,不小心受傷了?”
水浪君皺起眉頭,表情十分痛苦地說道:“唔!是我小瞧那小子了!沒想到他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功力!誒!你還愣著幹嘛,趕快拿蛇莓膏來!”
水冷這才想起,趕緊從旁邊取來一個純金盒子,打開之後,一陣舒爽清淡的香氣撲鼻而來,玫紅色的藥膏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嚐一口,不過這可不能吃,水冷趕緊小心翼翼地在水浪君的淤青處塗上鮮豔的藥膏,諂笑道:“咱們深氫族的祖傳蛇莓膏,最能活血散瘀,一定能夠藥到病除!明天咱們再戰,一定打得那白毛小子落花流水!”
水浪君聞言,忍著胸口的疼痛,在副將胸前蹬了一腳,他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蹬得腦袋都暈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乎乎地尋思著,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嗎?
水浪君罵道:“笨東西!就知道讓你們族長決鬥!不許對任何人說我受傷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取消明天的決鬥!我可不想受更多傷!快想辦法!對了,派出去斷糧草線路的分隊回來了嗎?”
水冷躬著身子,唯恐再次得罪族長,畢恭畢敬地答道:“回族長大人!他們已經回來了,聽您大舅哥說,他們忙活了一宿,壓根沒有找到什麼糧草線路,深氮城四周圍牆高企,城門緊閉,密不透風的,根本沒有物資出入深氮城的跡象!”
水浪君啐了一口,罵道:“全是廢物!”
然後,他趕緊躺了下去,開始養傷休息。自從越來越有錢之後,水浪君本就對自己的身體愛惜有加,生怕受到任何傷害,這一次決鬥,他覺得當真得不償失!
躲在遠處樹冠上的三個人,也開始了自己的盤算。
青銘若有所思地說道:“說來也奇怪!這氣焰國內,火秀君、水浪君都已經知道三公主淩月的所在了,為何深氧王一方卻毫無動靜?這一國之主,難道消息還不如他們?他自己的女兒,不著急嗎?光貼什麼啟事,不見有動作啊!”
龍星有些忿然地說道:“沒錯!我看,這深氧王的實力,真的不怎麼樣!阿銘,我們直接衝進深氮城去,救出楊淩!”
不待青銘回答,芸什搖搖頭,打斷了龍星說道:“萬萬不可!要知道,你們口中的楊淩,便是人家深氧王的三女兒,一國的公主,倘若我們貿然介入,此事便從他氣焰國國內紛爭變成了兩國之間的較量,絕對非同小可!之前,據我派往深氧城的探子回報,深氧王並非對女兒的處境無動於衷,聽說深氧王和王後夫婦,一直對這個女兒滿懷同情心,十多年來,照顧她僵臥的身體,那是盡心盡力。依我看,他目前貌似在觀望,或許,他早就得到了淩月公主的下落,遲遲不出麵,一定別有所圖!”
青銘點頭表示讚同,但他仍然不放心,思慮片刻之後,說道:“他要觀望,咱們就去激他一激,隻有讓他出麵,解除楊淩的危機,才是目前最好的方法!請芸什兄長帶路,我們即刻前往深氧王宮,拜會一下深氧王,看看他究竟在觀望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