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在陽台上,兩個小盆的蘆薈和仙人掌率先接收到夏天的信號,日月星辰的演落讓溫度變得不再溫暖,而是悶熱。這間四居室裏住著這樣三個少年,至於用什麼樣的修飾詞來形容他們,說實話,確實沒想出來。總之隻能算是三個有故事的人吧。
陽光穿透陽台透明的玻璃打在地板,亂成一片的書桌,散落一地的鞋襪,集久不洗的衣褲。三個一絲不掛的年輕身體,都基本上隻有半個背角遮擋。誰讓這是一個萬惡的周末了。
突然響起的電話打破整個宿舍的寧靜。
“林凡,關掉你的破手機。”老鳥迷迷糊糊,完全是下意識的一句話。
林凡還沒睜眼,“對,不可能,我起床很久了。”“是是是,正準備給你打電話了。”“啊,好好。”
“還讓不讓人睡了,下次把你手機砸了。”
剛恢複片寧靜,電話聲音又響了,但這次不是林凡的。
“雨晴啊,不可能,我起床很久了。”“對,和林凡在一起。”“好,行。”
“還讓不讓人睡了。”老鳥拉過被子,睜開眼,“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林凡和大君都坐了起來,口裏還打著哈欠。
“幾點了?”大君問到,從床頭摸出一包煙,給林凡和老鳥丟了一隻,才給自己打著。
“誰知道。”林凡找了半天打火機也沒找著。
大君點完,就扔給林凡。
“你們倆沒事吧,大周末的管他了。”
“我們待會兒去美術館,你去嗎?”大君問著老鳥。
“別,你們倆都雙宿雙飛,我去幹嘛,電燈泡我還不夠亮?”
大君翻看了一下手機,“cao,十一點了,林凡。”大君怒吼著。
然後飛快的起床,胡亂收拾了一下,拿著包兩人就奔了下去。整個房間又變得特別安靜,突然電話屏幕點亮,是個陌生來電,說實話挺煩的,在我大天朝,就是有接不完的騷擾電話,老鳥直接掛掉,在他的計劃裏,今天是要睡到自然醒,直到肚子不再讓他睡,他才會起床,可惜今早的一切都被打破了。電話看起來比他想象的執著,接連又響了兩次。老鳥拿起了手機。
“趙泉,是我。”
“是你。你幹嘛打給我,我不想和你說話。”
“別掛,”“我失戀了。”
“你失戀關我什麼事。”
“我想你,我才發現你才是最愛我的。”
“都過去了。”
“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我現在蠻好的,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希望你別打擾我了。”
老鳥看著空曠的宿舍,然後又閉上了眼。往日的情景浮現在腦海,一切的過去曆曆在目。那一年,老鳥還是一臉的青春,還是大長發,喜歡動漫,還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伊琳。
曾經多少次,一起看電影,一起被找家長談話,一起經曆父母的苦口婆心,那時候,會偷偷暢想長大的日子,會想去大學後的肆無忌憚。
“我要吃這個。”
老鳥那時候還是一臉稚氣,幹淨的校服下還是一顆單純的心。“好。”老鳥背著書包,一隻手拽著伊琳,另一隻手去接糖葫蘆。
“除了這個,你還想要什麼?”
“那個,還有那個。”
“老板,這兩個全要兩份。”
“這下滿意了吧?不生氣了吧?”
“看你表現。”
小鎮的小吃街就這樣遭到老鳥和伊琳的洗刷,一遍又一遍的。老鳥以為以後的日子都會這樣,可是卻被伊琳的父親撞到,她父親是一個和藹的人,對他們也沒說什麼重話,隻是給伊琳轉了校。可即便這樣,老鳥依舊會省下生活費,坐很遠的車去看她。再後來,老鳥和伊琳都考上了大學,隻是去了不同的城市,盡管如此,兩人的關係依然沒有改變,彼此的父母甚至都接受了彼此,好多次還被伊媽媽拉去吃飯。事情本來的軌跡是向著美好發展的,但是事實還是因為彼此去了不同城市而發生了改變。
戀愛中的人都很敏感,但是老鳥卻不是這樣,在他親眼見到伊琳出軌的時候,其實他已經被騙了好幾個月,如果不是為了情人節給伊琳驚喜的話,他就不會等在伊琳樓下,也就不會撞到她和另外一個男生親吻,他也許就不會失戀。
老鳥的分手場麵很平靜,沒有惡語相向,也沒有大打出手。甚至據說那個男生一直知道老鳥的存在,可他還是和她在一起,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感動了伊琳了吧。老鳥再回到學校的時候,就剪了一個幹練的寸頭,自此從頭開始。之後他把密碼換成1014,他希望自己心底的伊琳已經死去,順帶著自己的初戀。
後來,隨著畢業,伊琳和那個男生分隔兩地,卻被無情的拋棄。然後是這個電話,老鳥的傷痛也隨之被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