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若夢，如夢，既憚夢醒了，人老了。生之不幸萬般，如是，世人隻識眼前困苦，不為世外超脫，此入局者。
“林凡，帶幾件換洗衣物，咱去工作。”
林凡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這兩天的遊玩放蕩早已讓自己蓄勢待發，飽含的工作激情早已呼喚著自己，那種感覺就像是說：我行。林凡起床刷牙，然後飛快的整理著自己。“我需不需要穿正裝啊？”
“那倒不用，怎麼舒服怎麼穿。”
“這不是第一天上班，顯得莊重點，留點好印象。”
“不用，隨意點就好了。”婁檎又接了個電話，回複著：“稍等一下，很快就到。”
從社區出來，樓下已經有一輛別克商務客車停在那裏，車雖然不高檔，但還是夠氣派。看到婁檎下樓，司機立馬下車，叫了一聲婁總。婁檎應答一下，轉身對著林凡說到：“這是我們公司管人力的何昌華，你以後可以叫他華哥，他可是一直是我的合作夥伴啊。”然後他指著林凡，衝何昌華說：“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同事林凡，我的死黨，正宗大學生。”
何昌華看著就像那種典型曆經闖蕩的人，臉上時刻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西褲皮鞋，幹練的短發。話一出口表現的是一絲謙遜，和林凡說的第一句話是商務人士標準的“你好，”接著又說：“婁總太客氣，我就是打工的，他可一直是我的好領導。”依舊不變的笑容，和誰之間沒有一絲距離感。
林凡也回應了一句，伸出手和何昌華握了一下，假模假式的說到：“華哥，以後多照顧，希望跟您多多學習。”
“客氣了。”
三人上了車，婁檎坐在前麵，後麵的位置還空著很多。車裏簡簡單單，也很幹淨，絲毫沒有多餘的東西，哪怕一盒紙巾。婁檎問著這兩天公司的狀況，關心了一下工作方麵的事情，何昌華都一一回應著。林凡看著眼前的景象，道路很平坦，全是柏油路，四周視野開闊。農田裏種植的既不是水稻，當然也不是高粱，更不是麥子，取代這些的是密密麻麻的樹苗。行進的途中偶爾可見幾處矮房子，路程每行進一段，路邊就會有一塊巨大的指示牌，上麵都是指向附近的企業或者工廠的路線。
林凡等了好久，婁檎和何昌華才閑了下來，林凡終於可以插上話了。“這車這麼大，空這麼多位子，不是浪費嘛。”
“哦，浪費不了的，我們先去蕭山接幾個人，是我們公司新招的員工。”何昌華說到。
婁檎轉過頭來，“林凡，我們公司還處在初期，目前規模也還不是很大，你得先和我們堅持堅持，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瞧你說的，我出來就是為了吃苦的。”
“有這魄力，又有知識，將來你一定會成功的。”何昌華把握著方向盤，盯著前方回應著。
車很快就到了蕭山，婁檎撥了幾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五六個人走了過來。樣子全是那種高中生，有幾個的造型還是緊身牛仔褲，標準的殺馬特式的發型，稚氣的臉上寫滿了單純和涉世未深，其實林凡也比他們強不了多少。
“路上辛苦了。”婁檎笑吟吟的迎上去，幫他們提行李，放在汽車的後備箱裏。
幾個小青年竊竊私語的說著什麼，不過講的是他們那邊的家鄉話，林凡也沒聽懂。然後幾個人跟著上了車，什麼話也沒說，隻是透著車窗看著吵雜的街區，或許在想象著心中的夢想。其實每一個人心中都懷揣著夢想，也都期許著成功，林凡也一樣。在他心底，他一心想著功成名就，駕著豪車回到學校，看看當年那群全老的不成樣子，拄著拐棍，顫顫巍巍，走一步還咳嗽兩聲的領導。還有學弟學妹們看著自己在台上演講，把他的語言作為奮鬥的方向和指路燈。然後，學校還得找他拉讚助，不過他得先吊他們一段，最後曆經苦難才讓他們拿到。最重要一點，得讓他們追加學士學位，不過那時候自己還稀不稀罕那就另論了。
“你們吃過早飯了嗎？”婁檎問著大家。
“還沒有。”領頭的回答著，笑臉上略顯一絲尷尬。
“那這樣，小何你去買點，給我們每個人買一份。”婁檎指揮著何昌華，然後又轉身對車上的人說到，“今兒時間有點緊，我們就先艱苦一點，等中午，我再為你們接風。”
汽車飛快的行駛，車上還算比較安靜，隻是婁檎偶爾問問家常，或許這也是一種公關。林凡坐在後排沒說什麼話，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愛幽默的人，林凡的那種幽默完完全全是骨子裏具有的，他從來也沒有刻意要想一個段子講講什麼的，自然而然就那樣了。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喪失了這項技能，隻能變得假模假式，大白話說就是：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他甚至都開始懷戀那一群損友，大君、老鳥、還有……大家都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