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裏,大君和老鳥的實習結束。
六個月後,他們從學校畢業,離開四年的大學校園,斬斷四年的甜美回憶,徹底論為無產階級。
六個月裏,他們一直遭遇著畢業論文的折磨,經曆和同學們的難舍難分。
而同樣的這六個月裏,林凡一直在接洽新產品的生產。很大一段周折之後,第一批產品生產出來,而接下來,更複雜的就得是調配,現在的產品得先發一部分去試裝,將不能貼合的地方找出來,再進行校配,更改參數,重新生產。
清晨的第一縷清風襲來,吹散了林凡的好夢,電話嗡嗡作響。
“喂。”
“林凡,我們出獄了,接下來得重新做人,迫切需要和你大幹一場,總之,你前來接機吧。”大君操著一口夾生的恩施方言。
“我說都四年了,楞沒學好我大恩施的土著語言?不過,你沒事吧,還接機,是不是拖拉機啊。”
“不是,是拉磚拖拉機。”
“什麼時候到?。”
“明天早上的火車,大概後天八點就能到杭州。”
“行,一定準備好滿漢全席,公主格格親自為你接駕。”
“哎,還別說,都說江南水鄉的姑娘各個帶勁,我一定得試試。”
“你敢嗎?葉雨晴沒給你套個枷,上個鎖?”
“她敢,反了天了。”
“老鳥還怎麼樣?”
“他和我一樣,到時一起過來。”
“那最好不過了,哦,對了,你的雨晴小妹,你不帶著?”
“不用,大老爺們兒忙事業,跟著盡耽誤事兒。”
“夠硬氣的啊,咱們大君兒總。”
“其實我先來打前站,她估計晚幾天。”
“那行,不說了,等你們來了,咱們三人風雲再起。”
大君和老鳥從車站走出來的一瞬間,林凡的眼淚差點都飆了出來,往昔的點點都如潮水般打過來,淹沒了林凡的思緒。
“這兒了。”林凡舉起手,喊了一聲。
大君和老鳥看到林凡的一刹那,眼神中也閃現出昔日的光芒。這倆小子,還是昔日的人摸狗樣,這是林凡的第一個想法。
“林總,你好你好。”大君伸出手。
“大君總和鳥總,一路辛苦。”
“浙江人民都挺好的?”老鳥接過話茬。
“勞二位老總操心,在我的放光發熱的作用下,大家都還好。”
“別愣著了,拉行李吧。”老鳥遞過自己的背包,單手拉著行李箱。
“二位總,餓了嗎?”
“你說了,你看看我這身形,像不餓的樣子嗎。”大君拍拍自己的肚子。
“就等你這句了,龍酒鳳肉都已備齊,還珠嬤嬤也已等候多時,就差二位的檢閱了。”
“長這麼大,就沒試過杭州菜,這次可得開開眼。”老鳥說著。
“什麼叫開開眼。”
“那我該怎麼說?”一下車,倆人又開始杠上了。
“你應該這麼說:這次可得開開胃。”大君說完就衝林凡喊道“我說林總,認不認識路,能不能走了?不知道胖子不挨餓啊。”
“喔克,我前麵開路。”林凡拉著行李,在門口打了一輛車。
出租車穿行在擁擠的車道,最後在一家餐廳停了下來。
“待會兒可得忍住,別看見漂亮的姑娘就像餓狼看見小綿羊一樣,流了一地哈喇子,我可丟不起這人。”
“我們可是有身份的人,多慮了朋友。”大君撥弄他那並不長的頭發。
“可不是,我可是祖國大學生,讀書人最會的就是裝矜持。”老鳥說到。
“但願如此。”
進門的一瞬間,兩人徹底就變了樣子,放下行李就和服務員瞎侃,恨不得連生辰八字八字都拿出來比對一下。
“還別說,門口第二個姑娘還不錯。”
“拉倒吧,我覺得還不如葉雨晴,您能不能有點品位,談吐能不能有點涵養?”
“你說這天底下,在你眼裏哪個比得上你的葉雨晴。再說我哪裏沒有涵養了?你高,你給指點一下。”
“你看你說的都是什麼話,什麼叫是不是你們杭州姑娘都這麼好看啊?”大君模仿老鳥的語氣,“你就知道人家是杭州的,要不是,你不瞎發力了。”
眼前這倆人開始竊竊私語,完全是如若無人的樣子,竟私下對門口的迎賓小姐評論論足,那倆小眼球一直上下滋溜亂轉,一刻也停不下來,倒是把林凡冷落在一角。
“你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左擁右抱的還出來和我們搶女人,就不能體諒下我們這些老光棍的痛苦,給留條活路行不行,像你這樣的大花菜,遲早被葉雨晴拉去淨身,讓你一輩子隻能看,然後瞎流口水。”
“我就這樣,你管的著嘛。”
“行,你行。我立馬給抱一個過來,也饞饞你,打打你的銳氣,”老鳥隨手一指,“看見了嗎?就那個,我就抱那個,臉上倆酒窩,笑起來有倆虎牙的那個。”順著老鳥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邊確實有一個穿著製服,在各個號台之間穿梭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