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看得出楊豔玲明顯透露著不高興,如果安照正常流程,這件事會交由楊豔玲負責,而林凡隻能作為實施者,很明顯這次的事件就是越級發生,更深層次的意思就是楊豔玲被架空了,再深入一點理解就是林凡已經招致大家的不爽了。
偌大的商務轎車上顯得有那麼一點點的空洞洞的,司機小林是一個沉默的人,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後座除了林凡和張麗,就再沒有其他的人。林凡將公文包放在一邊,偶爾偷瞄著外麵的風景,跟隨著後撤的風光,思緒也飄散開去。張麗穿著標準的職業裝,翹著二郎腿,纖細的手指搭在腿上,淺色的指甲油泛著微微的光芒。
林凡坐得難受極了,什麼叫如坐針氈,說的就是他現在的境況吧。他緊緊的靠著張麗的身邊,連她的呼吸都觸碰可及,或許隻要他輕輕的抬抬手,就能輕易的抓住她的手,然後順勢攬入自己的懷中。
“林凡,最近的這個供應商想法很多,你要多揣摩分析,力爭把他拿下。”張麗隻要一涉及到工作上,就像變了另外一個人,或許這才是她的本來麵目,標準的公私分明,任何其他的事情都打擾不到她。
這次的供應商是一家精密器械,本來應該是供應商求著采購公司,可是這次卻是完全相反,因為中國技術匱乏原因,國內能達到要求的總共也沒有幾家,而如果進口的話,高昂的專利費就會壓縮很大的利潤空間,這麼說吧,進口一個可以購置國產的兩個,更關鍵的是拿不到最新的技術,用的是已經淘汰掉的產品。
供應商叫天生機密器械有限公司,領頭的是一個叫徐興祥的老頭,在行業裏小有名氣,老憤青,脾氣臭。憑借著獨到的眼光和遠見,一直走在國內的前沿,早在九十年代就開始在人才方麵進行投入,為了與外商進行技術上的爭奪,進行了大量的投入,也正因為他的決心,也成功的擠倒了幾家外企。
因為要求高,產量自然也會受到很大方麵的限製,就張麗公司來說,哪怕是提高供應量,也還不能完全滿足需求。所以一直是采購商的拉攏對象,也就養就了他傲慢的脾氣。為了啃下這塊硬骨頭,公司很久之前就開始籌劃,光是調查資料就是厚厚一摞,從高層到科員隻要有任何軟肋都調查的清清楚楚,力爭打一場漂亮的攻堅戰。
小車駛上高速公路,就變得四平八穩,激起濃濃的睡意,無形的倦意會將眼皮輕輕的拉下,然後合上,林凡就這樣靠在後座上,車裏的音樂甚至都是舒緩的。然後,張麗輕輕的倒過來,在經曆過幾次搖搖晃晃後就踏實的倒在林凡的肩膀上。林凡的倦意就在一刹那全都煙消雲散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她的味道,她的每一根發絲,還有每一塊頭皮。
林凡老老實實的坐著,他甚至都想掌控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就像每一個小動作會讓肩膀上的小蝴蝶飛走了一樣。他輕輕的側過頭,貼在她的頭皮上,貪婪的呼吸著她的發香。美好的事物總是會在轉瞬間就會丟失掉,這件事也不例外。
“張總,到了。”林凡一下就被驚起,小車停留在天生公司的樓下。
張麗打著哈欠,“到了?”她伸出手捂著嘴,“我怎麼在你肩膀睡著了,幹嘛不叫醒我。”
林凡盡力的活動著肩膀,一個字——酸,“懷裏躺個大美女,估計是吊絲才會推吧。”林凡俏皮的回答著。
“那謝謝你,我睡的很爽。”張麗拍拍林凡的肩,“接下來就算一場是一場硬仗了,打起精神來。”張麗迅速的變得,對,變成女強人了。“小林,你在車裏等我們。”張麗交代了一句就帶著林凡向樓上走去。
按照一樓的示意圖指示,兩人就向銷售部走去,管這事兒的是徐興祥的兒子,叫徐聰聰。老家夥為了培養接班人,不知道給這個徐聰聰安排過多少苦差事,直到兒子三十歲了,他才漸漸的讓徐聰聰掌控大項目,目前自己算是個甩手掌櫃的。
一進銷售部,張麗和林凡就被帶進了會議室,“我們徐總出差了,事情出的太急,也沒辦法。臨走的時候交代我接待張總,還特意要我轉達一下他的歉意,說已經和您約好還爽您的約,是在對不起。”說話的是一個副手,資料上顯示叫周凱,負責著幾個項目,但實際上隻是個跟單的角色,做不了主,什麼都是說了不算的。
“您喝茶。”外麵進來的一個小姑娘端著兩杯茶,放在林凡和張麗的麵前。
“謝謝。”
“沒事,徐總日理萬機,很正常,但是徐總有沒有交代什麼時候回來?”張麗笑的超級甜。
“這個倒是沒交代,您可以打電話問一下。”
如果按照計劃,今天會和徐聰聰進行第一輪會麵,不過這件事張麗早就預料到了,她太懂這一套了,無非是先殺殺銳氣,在談價的時候掌握一定的主動權,老把式,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