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想,這次肯定死得特別慘,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嗚嗚,想想就特別疼,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著死神再次到來。
可是,這樣煎熬了很久,也沒感覺到疼痛,怎麼回事兒。我真開了眼睛。
一個女人明豔的臉震撼了我。這個女人的臉怎麼這麼熟悉?好像活著時的我自己啊。
她一襲寶藍色薄紗外罩,內搭嫩黃色長裙,將所有頭發利落的梳向後腦,右邊叉一個橘色玉簪。
一個女人竟有如此霸氣,且霸氣中又不失溫婉,看似不和諧的交叉在她的身上巧妙地渾然天成。
她冷漠的不進人間煙火,卻又有種讓人不顧一切想要靠近的魅力。
這姑娘有毒,這是我回過神後的第一反應。
“怎麼,我救了你,不說聲謝謝嗎?”姑娘淡淡的說。
我再轉身去看狼群,不知何時已悄不聲兒的散去了。
“哦,多謝姑娘相救。”這一彎腰才發現,我的腿還在流血,怪不得好暈。
“你受傷了,跟我來吧。”姑娘說完擅自轉身離開,竟然要丟下我這個傷員,太沒禮貌了吧。
我不相信,你救了我一次,就不會救我兩次。
我順勢倒了下去,嘴裏還念念有詞:頭……好暈……
果然沒出我所料,這姑娘又回來了,我心裏竊喜:哈哈,中計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姑娘匆匆走來,朝著我的頭狠狠的打了一拳,於是我真的暈倒了。
……
不知什麼時候我才有了知覺,我睜開眼睛看了看,應該處於一個洞穴中,很安靜,可以清晰的聽到火苗迸發的劈裏啪啦聲,還有水珠拍打石頭的滴滴答答聲。
環顧四周,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堆火,暖紅色的光包裹著那個藍衣的姑娘,她正背對著我,看到她,我不覺揉了揉被打的腦袋,還殘留著絲絲疼痛,我不禁暗想:這丫頭真的太狠了,簡直蛇蠍心腸啊。
“你醒了?”姑娘轉過身,溫柔的朝我笑,讓我懷疑猛揍我的到底是不是她。
我沒有說話,警惕地看著她。
她“咯咯”笑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如此高興。
笑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才問她:“你幹嘛。”
“剛剛呢,是我誤會你了,我哪能想到穿著變態太監衣服的人會是個姑娘呢?”她哂笑著,拉了拉我的手。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是裸著的!
“你你你……你偷窺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美麗的女子竟然有這癖好。
“別說的那麼難聽嘛,我隻是好奇一個太監的腿怎麼會如此白皙……然後沒忍住,就看了看那裏……”這姑娘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所以我的上半身也是光著的?”我才不相信她隻看了下半身,我努力的說服自己,她看的不是我,不是我。
“呃,那個……我就是比較好奇。”這姑娘忽然話鋒一轉,“但是,你千萬不要誤會,我真的不喜歡女人,真的。”
話是這樣說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努力咽了一下口水。
再也無法繼續下去這個話題。
我隨口一問:“你是住在這深山裏嗎?一個人?”
“是的,一個人。”她起身往火堆裏扔了一塊柴,火苗一下子竄了那麼高。
“為什麼?”我問。
“習慣了。”
“不寂寞嗎?你沒有家人朋友?”
“如果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你,再多的人在一起也會寂寞吧?倒不如一個人逍遙自在,了無牽掛。”姑娘灑脫的坐在火堆旁的石頭上,微微笑著。
“世間那麼精彩,就沒有一個讓你牽掛的?”我不信這樣絕色的美人會沒有人愛,除非她自己本身就不愛任何一個人。
“我在這世間活的太久了,能讓我牽掛的都離開了。”她的聲音那麼滄桑,語氣裏都回蕩著歎息。
“太……太久了?”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是什麼意思?”
“幾乎所有人聽到這句話都會是你這種表情,接下來你是不是想問我是人還是鬼?”姑娘的語氣很冷,表情卻很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