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菲呆呆的看著,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你知道麼?竹子,開花即死……”
“我在最美的時候遇到你,也希望可以在最美的時候和你分別。”
說完,一把拿起了最後的“回光丹”,一口吞了下去。
在她掀去麵紗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個個讓人看了就惡心的膿包讓原本白皙的麵龐充滿了猙獰,一根根爆出的血絲,一個個血淋淋的傷口,讓人不由得心生厭惡。
而隻有一個人,看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那個人就是薛衝。
寧菲的容貌他是知曉的,但是這絲毫沒有改變他對寧菲的感情,不過這五年來,寧菲自己卻是心有芥蒂,她無法容忍自己那殘破不堪、令人作嘔的臉,更無法麵對薛衝。
“回光丹”入體後,寧菲發生了翻天覆地了變化,先是修為,從精階漸漸的變為骨階,又變到了筋階,最後在筋階初期停止了下來。
而後身形也漸漸的變小,停留在了一個十五六歲時候的少女模樣。
而臉龐也變得白皙光澤,看不出半點的傷痕。
“我要帶走那遮天幡。”薛衝隻說了這麼一句。
“可以,不過要想留住魂魄,恐怕你們萬劍宗也做不到,生死殿的一些老怪,可能會有一些方法。”城主淡淡的說道。
“不勞費心!”說罷,他大步的邁向石桌,一把拉著寧菲的手,一把握住了遮天幡。
“菲兒,我們走吧。”他深情的望著身邊的少女,眼神不曾發生過任何的改變。
“嗯!”寧菲重重的點了點頭,她輕輕的掰斷了手裏的金色鬼針令牌,雙手摟著薛衝的臂膀,滿是依戀。
“五年……隻有五年。”薛衝自顧自的說道。
“沒關係的,菲兒很容易滿足的。”寧菲向著薛衝微微一笑,這個笑容,薛衝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謝謝。”他向著鬼針城主吐出了兩個字。
這時候,兩個人的身體已經開始了逐漸模糊,顯然就要傳送出這山河圖了。
“今日之局,你蓄謀已久,雖然我感激你讓我終於得到菲兒的青睞,但是菲兒收到的痛苦,我必數倍奉還!”就在他身影消失之際,一個冷酷的聲音傳回到了幾人耳中。
“這人……怎麼如此蛇蠍心腸,我爹可是在幫他們!”寧菲鼓起了腮,生氣的說道。
“蕊兒,爹在山河圖外等你。”說罷,城主目露微笑,漸漸的消失在了山河圖之內。
“哎,寧蕊,你爹不簡單啊。”柯飛幽幽一歎。
“哦?”寧蕊不解的看著身邊的柯飛
“是啊,簡直是陰險、狡詐。就算我說他陰險狡詐是委屈他了,可是城府很深,精於算計卻是肯定的了。”華青感慨道。
“你們在說什麼?我爹哪裏陰險了?”
“首先,你爹說的你大伯,二伯的死因,我們無法調查,雖然可能是事情的真相,但是結果我們不得而知。”
“那個……我相信我爹!”
“其次,這山河圖頂層就是有備而來的。不然的話,他也不必等我們上來之後再說這些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說給我們,或者說是說給你聽的。”
“那個……這可能隻是一個巧合。”
“還有,這竹子的盛開時機,恰好的在寧菲的最脆弱的時候,而且這另外的兩件物品,明顯就是為了這二人準備好的。”
“怎麼可能?”
“五年期限的回光丹,正是寧菲最需要之物。而想要救活五年後必死的寧菲,那麼生死殿是薛衝不得不去的,遮天幡對於生死殿來說,那可是無上至寶啊。”
聽了華青的話,寧蕊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怔怔的出著神。
山河圖外,天香閣頂層,兩個人正在其中對飲。
這天香閣的頂層,除了有一些身份極其高貴之人前來拜訪,是絕對不會有人光顧的,因為沒有人能有這個身份。
“你兒子不簡單那。”
“不去和你女兒解釋解釋?不然的話,恐怕她會真的信以為真。”
“算了,你兒子可沒說錯什麼?他推測的倒是有可能的。”此人扶著酒杯的手臂一震,酒水化作一條長虹射入了他的口中,華青三人要是在這的話,就會發現這位飲酒之人正是鬼針城主。
而誰也不會想到的是,他對麵坐著的人,竟然是那個成天酒不離手的酗酒木匠……也就是華青的父親,華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