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言也不是自找沒趣的人,此時定然不會違背這楚玄墨的話,到處聲張這件事情。
隻不過上次見他,毒症已經基本除去了,這會兒反而像是加重了。
陸婉言低下頭,在楚玄墨的胸口嗅了嗅,這個時候第一個煙火突然綻開,照亮了這狹窄空間裏麵的一切,陸婉言片刻的慌亂,楚玄墨盡收眼底。
“王爺,得罪了。”
陸婉言還是一樣唐突,找到了血腥的所在。
她是不知道,楚玄墨何時受傷的,但是這傷口是新傷,上次確實還沒有,一抹毒藥的香甜,混合在血腥味裏麵。
她抬起頭,眸子裏麵閃過一抹緊張。
“王爺何時受傷的?”
陸婉言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邀你去摘星樓那一日。”
陸婉言的眸子轉了轉,榮錦說,楚玄墨的毒症加重,希望自己能去看一看,回來之時,陸婉言還將這男人罵了一個徹底。什麼叫做毒症加重阿,他分明安然的很。
難道是那一日……
陸婉言的眸子深不見底,小心的用絲帕清理了一下多餘的血漬,靠近了嗅了嗅那甜膩的味道,心中有數。
這些日子,她也會興趣一般的翻閱一下這個朝代的醫書,因為之前就有底子,所以說學以致用的本事也特別的好。
陸婉言深深皺眉:“王爺你何故會受這樣的傷?”
楚玄墨的眸子低沉,陸婉言卻也知道自己不該多問一句。她收斂自己緊迫的眼神,輕鬆的喘了一口氣:“王爺府邸,難道真的沒有一個大夫?”
楚玄墨沒有開口。
陸婉言卻也是頓了頓:“王爺的情況不太樂觀,一個症狀拖得太久,盡管不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卻也需要馬上醫治,眼下臣女手中沒有藥,也沒有任何的東西,這……”
她的想法,還是給楚玄墨找個太醫,就算是簡單的斷症,她也好去配藥。
但是,楚玄墨卻拉住了她的手腕:“這件事情,切不可聲張。不然你性命不保。”
“王爺都什麼時候了,關懷一下自己的身體才好,還有心思威脅臣女。眼下王爺的傷勢,若不及時回去找個大夫,宮中便有禦醫在,何故在這裏為難。要知道毒氣攻心的話,消磨的也是王爺的性命,與人無尤。”
楚玄墨正了正身子:“身為醫者,你忍心見你的病人如此嗎?”
這句話,倒是給陸婉言問著了。
“臣女並非那種把仁義掛在嘴邊,喜歡懸壺濟世的人,王爺這話可是問錯了人了,那日偶遇,若不是臣女有性命之憂,而且趕著回京,絕對也不會多管閑事。”
她看著那麼淡定,冷血無情。
眼底,卻帶著一抹說不出的焦急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站起來。
楚玄墨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記得之前大殿下與我說過,前麵就禦藥房,我且先過去看看。今日宮中宴席如此盛大,其他地方定然疏於防範,王爺在這裏稍等片刻,臣女這就回來。”
“你……”
楚玄墨不及開口,陸婉言就已經站起來,張望了一下假山旁邊,便朝著一片黑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