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帆想:“如果到了那個神秘的地方,衣子遜真的提出那種姓要求來,那我該怎麼辦?”
這麼一想,她的心緊張得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立刻覺得喉頭發緊。她看了一眼衣子遜,覺得自己好像還不認識這個人啊。
她索性閉上眼睛,把頭往後一靠。何小荷跟那個男人在床上哼哼唧唧快活無比的情形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小荷快樂的,舒坦的表情,又一次勾起了她的欲望。
“不管那麼多了,無論如何我都要嚐試一下。”
這麼下定決心以後,她感到臉有些微微發燙,腿也有點軟了。確切地說,是四肢都軟了,渾身無力。她在等待著,等待著那個神秘之地的到來。車繼續向郊外開去。大約過了三十分鍾左右,車順著一個岔路口向下麵的土路開去。前麵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他們就在這裏停了下來。
“到了。這個地方叫‘野豬林’,以前你沒來過吧?”
徐曉帆點點頭。“為什麼叫這個名字,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衣子遜邊說邊從車裏拿出一個蚊帳,把它支好後,又拿出一大塊厚厚的塑料布鋪在地上。然後,他又拎出兩個塑料袋。
他抬頭看著天空說道:
“今天是個難得的沒雨的天氣,而且陽光明媚。來,徐曉帆,請坐。我就直呼其名吧,這樣比叫徐老師省事。咱倆在這兒吃頓野餐,怎麼樣?”
“太浪漫了!我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呢。”
“是嗎?那就更好了!這是啤酒、礦泉水,還有各種熟食。”衣子遜啟開兩瓶啤酒,“每人一瓶,不許耍賴。醉了沒關係,或吐,或鬧,或哭,都可以隨便,反正不會有人看見。”
徐曉帆拿起酒瓶,問道:“就用這個喝嗎?”
“對。這樣才有野餐的味道嘛。我先喝點解解渴。”說完,他“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去大半瓶。然後,他指著車說,那裏有一箱呢。
徐曉帆一聽這話,趕忙說道:“對不起!那我可絕對奉陪不了。這樣吧,你喝三個,我喝一個。這我已經是按醉了計劃的。”
衣子遜看著徐曉帆,眨眨眼睛,“好吧。我一大男人不和你小女子一般見識。你可以隨便。”
他看徐曉帆笑了,就又說道:“怎麼,你在笑我用‘大男人’這個詞吧?我個頭再矮,也算是七尺男兒,你個子再高,也不過是個小女人也。我說得沒錯吧?來,喝!”
徐曉帆舉起瓶子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衣子遜見了,假裝生氣地說:
“你可真夠講究的了。叫你‘隨便’,你就真隨便上了?照你這種喝法,你不擎等著看我耍猴嗎?”
徐曉帆“咯咯”笑著說:“你三十五歲,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應該屬虎吧?讓你這隻大老虎耍‘猴’,豈不有失虎威?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還在乎這點兒啤酒?”
衣子遜又是那樣很可愛的抿嘴一笑,“得!我把這瓶幹了,你呢,就隻喝一小口。聽著:是一小口。喝多了,我可跟你急。”他用手指著徐曉帆,誇張地瞪著眼睛。兩隻眼睛立刻變成了對眼兒。有趣極了。
他們倆就這樣喝著,也不說什麼,隻是互相看著對方。衣子遜喝光三瓶的時候,徐曉帆的一瓶也快沒有了,她覺得她的腦子發脹,臉也發燙,她用手摸了一下,的確很熱。她把瓶中酒一口全幹了。漸漸地,衣子遜的眼神裏,多了一種叫“淫浴”的東西。
徐曉帆的眼神裏現出對他的那種“淫浴”無比的渴望。看著衣子遜,她競有一種心旌蕩漾的感覺,他的身體看起來是那麼健壯。藍青兒說的那句話在她耳畔回響起來:你有過那種欲死欲活、飄飄欲仙的嗎?何小荷那種陶醉的表情、快樂的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回蕩在她的耳旁。她心想:
“眼前的這個男人會讓我得到這種嗎?”
她有些迷亂了。衣子遜也正在癡迷地看著徐曉帆。四目相望,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裏的渴望。
“不!我不可以。”徐曉帆心說,“我必須馬上離開。”可是她的身體就像粘在了地上一樣,動不了。她迷戀這樣的感覺。這時,衣子遜默默向徐曉帆靠過來。他用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腿,她立刻感到有一股電流“唰”的一下迅速流遍她的全身。她的身體隨著衣子遜這隻手的輕輕上移順勢慢慢躺倒。她閉上眼睛,喃喃說道:我要死了。衣子遜輕咬著她的耳朵,對她說,我救你……她的聲情不自禁地變成了大聲喊叫,她的身體在燃燒。她忽然覺得此時她正站在英山的仙人台上,從海拔七百零八點三米的高空上飛翔起來,與藍天白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