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天狂聽到此話,眼睛中有些濕潤,但他卻硬生生的克製住了。現在他已經十七歲了,已經到了獨當一麵的年紀了,雖說他舍不得鎖鏈老人,但也如同鎖鏈老人所說的一般;有了一個決定,才會有新的選擇。
四年,不短不長,浪天狂與鎖鏈老人在一起的時間更短,不過浪天狂卻是完全信任與尊重他這個師父,雖說此刻他也不知道鎖鏈老人的真實姓名。但期間的歡樂,卻讓浪天狂找到了家的感覺。
重重的跪下,浪天狂說道:“多謝師父在這四年中的教導,等弟子修有所成,必會把師父救出去。”
“誰說我是被人關在這裏的?”鎖鏈老人說道。
浪天狂一愣,鎖鏈老人接著說道:“這八條‘幻靈鐵’是我自己做出來的,也是我自己把自己鎖在這裏的。”
浪天狂根本不能理解,半晌後才問道:“您為何要這麼做呢?”
“有些事情是你不能理解的,以後也希望你不要理解,這是為師的命!而且也是為師自己選擇的命!”鎖鏈老人說道,說完這話後,隻聽鎖鏈老人發出了震天嘯聲,隨即喝道:“去吧!”
浪天狂還要說話,隻感覺自己如同在雲端一般,飄忽中卻是極快的衝向了深淵之上。
“師父!”浪天狂叫道。
“永遠不要回來。”鎖鏈老人的聲音在浪天狂的耳邊響起。
“師父也不要我了。”浪天狂心中一陣黯然。
“小子,你的心性還算不錯,雖說對敵人下手無情,但對老夫卻是有情有義,希望你以後能夠擺脫厄運吧。”鎖鏈老人自語說道。說完這話後,這深淵中就沒有了任何話音,剩下的隻是鐵鏈摩擦出的嘩啦啦的聲音。
當浪天狂回到地麵之上的時候,但覺雙眼一陣刺痛,趕忙閉上了眼睛。同時也心驚鎖鏈老人的修為,自地麵到深淵底部,就算沒有萬丈,最少也有幾千丈了,而鎖鏈老人居然能夠自哪裏就把他送到地麵,這等修為可謂是通天徹地了。
“師父的境界當真不是我能夠比擬的。”浪天狂心道,回過頭去,深深的對著深淵拜了幾拜,之後,他轉身離去。帶著一絲決然與還念,也有帶著一份惘然與執念。
自十三歲後,他就沒有再與別人交流,雖說他也時常與鎖鏈老人談論一些修煉界的事情,但那畢竟是與別人不同的。
一路上孤單的走著,直到來到了一個有人際的村子,浪天狂居然有些猶豫了。而當他鼓足了勇氣踏出一步的時候,那些呆呆的看著他的村民卻是如同見鬼了一般的四散而逃。更有人在大聲的叫喊:“有鬼啊,這是鬼。”
浪天狂心中疑惑,心道:“我有這麼嚇人嗎?”不過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後,浪天狂就落荒而逃了。不是因為村子中有強大的修士,而是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師父,繼而想到自己也已經四年沒有清理過頭發了,而且身上的衣物也早就不能再穿了。
快速閃動中,浪天狂又進到了山中,找到一條小溪,把自己洗了個幹幹淨淨,之後更是用太玄力幻化出了一柄小刀,哧哧連動中,他那雜亂無章的頭發就清理了出來。也多虧在他年少的事情經常為楚段秋整理頭發,不然他現在定會把自己弄成一個禿子。
“去哪裏找衣服呢?”浪天狂看著自己身上的幾片巨大的葉子,心中多少有些無奈。心中一動,他就進到了深山之中,深夜之後他拖著幾隻野獸悄然的去到了那個村子中。找到一戶窮苦人家,把幾隻野獸全部放在了那戶人家的門前,隨後拿了一身合體的舊衣服。
第二天一早,那戶人家先開始痛罵偷衣賊,但當他們見到那幾隻野獸後,卻是驚喜了一場。而始作俑者卻早已經去到了幾百裏之外了。
隨著一路的大歎,浪天狂又來到了大衛國楚家,來到楚家家門之外的時候,他卻是有些遲疑。心道:“楚段秋是不是在家?如果我見到他應該怎麼辦?”猶豫片刻,化作一笑,自語道:“畢竟我已經死過一次了,而恩情也算是還清了,現在我隻能來這裏找尋一些關於我的消息了。”
說完話後,浪天狂就離開了楚家大門,現在是白天,一些行動很不方便。
是夜,浪天狂如同一片葉子落進了楚家庭院。四年後的楚家比之四年之前更為強大了,是以楚家府邸的規模也比從前大了不少,其中的守衛更是多了很多。不過浪天狂也變了很多,在四年之前,他見到這些身為守衛的武者都要仰視,但現在,這些武者在他的眼中卻當真如同嬰兒一般。
四處晃動中,浪天狂見到了一個熟人,那是楚家的管家,四年之前的管家。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好似在楚家也是風生水起。
太玄力微微湧動而出,三丈之外的管家但覺腦子一片空白,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居然在一個深山老林之中。一層冷汗就自流出,那管家心想:“難道當真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