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股感覺升起,浪天狂但覺腳下的地麵居然以一種詭異的波動蕩漾了起來,心中一顫,浪天狂身形猛然竄到了房簷之上。雖說憑著他初念的修為也可以虛空而立,但那太耗費太玄力了。
就在此刻,隨著一聲轟然巨響,漫天沙石中,浪天狂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在塵土與沙石中,他隱約的看到了一條五花巨蟒,而且那巨蟒的眼睛也閃爍出了猩紅的光芒。
“這是什麼東西,三星觀號稱大衛國的砥柱中流,為何會有這等妖物?”浪天狂心道,身形也不由自主的退出了幾丈,塵埃落地後,浪天狂也見到了那條巨蟒的全貌。隻見它身長接近五丈,腰身如同水桶似的,猩紅的蛇信子吞吐不定,上下四枚尖銳的獠牙卻是漆黑色的。
“這還是條毒蟒?”浪天狂心中一驚。
“小子,念你修煉不易,自廢修為,我可以讓你離開這裏。”就在此刻,一個陰聲陰氣的話音響起。
浪天狂隨即望去,隻見一道流光劃過,下一刻就站在了那巨蟒的腦袋之上。此時浪天狂才看清那人的全貌,此人豐神俊朗,當真是個美男子,隻是眼中不是閃動的凶殘卻破壞了他給人的好感。
“你可是赤月?”浪天狂問道。
那人微微一愣,說道:“你找赤月幹什麼?”
“告訴我,你是不是赤月,如果你不是,還請你不要阻攔,不然,在下可能就不會這般客氣了。”浪天狂沉聲說道。之所以他這般說話,是因為來人的修為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憑著他的靈念根本不能察覺出他的具體境界。
“哦?嗬嗬,你當真客氣了,來三星觀撒野不說,還將三星觀的長老斬殺一位,現在居然還大言不慚。”那人笑了笑,接著說道:“我不是赤月,我是赤陽,赤月的師弟,你有什麼遺言要說嗎?”
浪天狂心中一驚,這赤陽看似平和,但短短的幾句話就證明,他已經生出了斬殺自己的心意了,如此也當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就在浪天狂想要動手的時候,腦海中閃過鎖鏈老人對他的告誡,心中一呆,隨即想道:“能夠不殺人,還是不殺人的好。”深深吸了一口氣,浪天狂說道:“我來此隻想問一件事情。”
“哦?”赤陽好整以暇的說道:“那你說說看,我這人最公平了,隻要我知道的事情,我必定會全部告訴你,然後讓你成為我三星觀護觀靈蛇的盤中餐,這等待遇已經不錯了。”
浪天狂見赤陽一副正義的樣子說出了這等殘忍的話語,對他那僅存一絲的容忍也磨滅了。
“十七年前那赤陽曾經送給了楚家一個孩子,這件事情你可知道?”浪天狂問道。
而赤陽聽到這話的反映卻讓浪天狂都嚇了一跳。但見赤陽周身巨震,眼中也充滿了恐懼,隨後就算他調整好了神態,但他的嗓音卻也是沙啞異常:“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告訴我就可以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其實浪天狂心中已經得到答案了,但他卻想進一步的確認一下,同時暗中也調動出了太玄力。
赤陽臉色陰晴不定,而那腳下的那條毒蟒卻是驟然噴出了一口煙霧。浪天狂來不及反映就吸進了幾口,但覺腦中一陣昏迷,但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心中暗叫僥幸,如果不是這四年間他在大衛虛穀中度過,身上早已有了很強的抗毒性,想必現在就失去反抗能力了吧。
“我知道這件事情。”赤陽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必然也知道一些什麼,嘿嘿,那現在更不能放你走了,畢竟這件事情太過隱秘了。”
浪天狂心中一動,心底中也有了一絲懼怕,沉聲問道:“那麼,那孩子的父母現在在什麼地方?”
“陰曹地府!”赤陽一字一頓的說道,而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充滿了嘲弄。
浪天狂聽到這話,睚眥欲裂,眼角也迸出了絲絲裂痕,狠聲說道:“你們為何要趕盡殺絕!”
“殺絕了嗎?沒有吧,不是還有你一個孽種嗎?”赤陽冷笑說道。
浪天狂一驚,還要問話的時候,卻見自己眼前華光四起,驚動下,他移形換位,堪堪避過這致命一擊。
“你應該也十七歲了吧,而且你與哪一家也有著脫不開的關係,或許你就是那小子的孿生兄弟吧,沒想到啊,三星觀傾巢而出之下還有漏網之魚。”赤陽說道。也怨不得他這樣猜測,他知道,當年那個楚家的書童已經被換血了,而後更是被三泉扔進了大衛虛穀中,如此根本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雖然赤陽說話的語速不快,但他出手卻是絲毫不慢,那動輒就要把浪天狂滅殺的精妙招式也是紛紛而出。
萬幸浪天狂的實戰能力也是不錯,雖然處於被動,但還能反擊幾招。此刻的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三星觀也屠滅個幹淨,以血還血。如果不是三星觀把他的家人全部滅殺,如果不是三星觀把自己帶到了楚家,他根本不會有這樣悲慘的經曆。自小無父無母,在楚家也是飽受欺淩。這種狀況直到他遇到了楚段秋才有所改善,而當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時候,卻又經受了換血的事情。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三星觀,如此大恨如何能夠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