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丹闊海與成餘風想要把浪天狂打個神形俱滅的時候,卻見到浪天狂一臉燦爛的笑意,與此同時,一輪紫月搖曳而上。在缺羽紫月的光華照耀之下,所有法決閃動出的光芒都顯的那麼的黯然失色。
嶽海波與程破軍也是一臉驚容,嶽海波說道:“原本我以為那丹闊海是危言聳聽,原來這小子當真能夠凝結出缺羽紫月啊。”
程破軍眼光灼灼,冷然一笑,但卻平靜的說道:“缺羽紫月雖然神秘莫測,但也不是最頂尖的法決,況且現在這小子外強中幹,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就算他有缺羽紫月,恐怕也不能逃出丹闊海與成餘風的殺招了。”
嶽海波一笑點頭,雖說這嶽海波與程破軍為密境修士,而且與三星觀、丹陽殿也有一些香火之情,但時到此刻,他們都沒有一點出手的意思。
丹化玄被斬,按理說嶽海波應該十分動怒,但他沒有。而程破軍也是如此,一臉平靜的看著乾坤被浪天狂斬於腳下,根本不為所動。
眨眼的時候,成餘風與丹闊海也把手中的法決釋放而出,他們也看的出,浪天狂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隻要他們可以熬過一些時間,不必他們動手,浪天狂自己就會脫力而亡。
在激蕩的星辰之力與道道丹霞之力的包圍中,浪天狂的身形搖搖欲墜,此刻,他隻能憑著心中的執念來支撐自己的身體了。他也不是神仙,而且修為不算很高,體力與靈氣當然會有枯竭的時候。且,他麵對的人又都是人世間修煉界中的前輩,能夠滅殺兩位掌教級別的高手,他足以自傲了。就算浪天狂今夜死在這個地方,那以後他的凶名也會被很多人津津樂道。
“雖然很累了,但我卻不想死在這些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家夥手中!”浪天狂心道。在缺羽紫月顯形之前,他就很疲憊了,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知道已經在劫難逃了,他也不會讓缺羽紫月出現。
腦中朦朧中,浪天狂如同一葉小舟般的在四蕩的靈氣中遊蕩徘回。眼睛四處望去,隻見還活著的修士都是一臉冷笑的看著他,眼中也都帶著濃濃的譏笑。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一個人為了自己在戰鬥著,為了自己心中那所剩不多的執念而戰鬥著。但就是這麼一個人,他要麵對的卻是所有人的冷漠。就算浪天狂死在這裏,也沒有人會惋惜,不但不會惋惜,他們甚至會怕手稱快。畢竟,在他們看來,浪天狂就是人世間修煉界中的敗類,這樣的人就應該死。
但究竟是誰把浪天狂定位成了敗類?或許就算是丹闊海心裏也不清楚吧。
“或許,我死在這裏,真的沒有人會為我傷心難過。”浪天狂在見到眾人的冷漠後,心中想到。而他那自以為已經鐵石了的心腸,卻真的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麼堅硬,至少,在這個時候,他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事情。
“嘿嘿,原本就是你一個人,還奢望誰會為你傷心難過呢?這樣也罷,也罷。”浪天狂低聲自語。哀莫大於心死,此刻的浪天狂雖然明悟了,但卻是一種悲哀的明悟,沒有了牽掛與思念,活著與死了原本就沒有多大的區別。
“都死吧!”就在星辰之力與道道丹霞將要把浪天狂覆滅的瞬間,浪天狂一臉笑意的低聲沉喝。這一刻,浪天狂頭頂三丈之上的那輪紫月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似的,瞬間耀眼了起來。
層層紫光閃動中,星辰之力與丹霞力道如同水霧一般消失無形。而浪天狂卻像是無意識的推動著缺羽紫月一樣,不見掐動法決,甚至不見他如何作勢,那輪紫月就衝向了成餘風,一聲悶哼穿過後,外圍散落的修士大驚失色。
雖說他們聽到過一些關於缺羽紫月的傳聞,但當真不會相信它有如此強勁的威能。隻見紫光流轉而過後,成餘風就像是被五馬分屍了一般,片片血肉掉落在了地上,頭顱滾動出了好幾丈才停了下來,而就算成餘風已經死了,他的眼睛也是張開的,或許他也不甘就這般死去吧!
丹闊海雖然想為自己的師兄報仇,但當他見到浪天狂的缺羽紫月有如此威勢後,也顧不上什麼麵子不麵子了,身形瞬間爆退,直接去到了嶽海波的身邊,說道:“請密境前輩為我丹陽殿主持公道!”
嶽海波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放心便是。”說完這話,嶽海波對程破軍說道:“程師兄,一起嗎?”
程破軍嗬嗬一笑,說道:“一起吧,雖說這小子的修為不怎麼樣,但那缺羽紫月卻是極難應付。”
“虛偽的東西,你明明知道這小子已經油盡燈枯了,居然還這般說話。”嶽海波心道。但他的臉龐之上卻是無比的欣喜,說道:“程師兄所言極是。”
程破軍聽到這話,微微一笑,單手下壓,口中沉喝:“太玄印!”太玄印,就是太玄印,隻不過這個太玄印在程破軍的手中施展出來,卻是比之乾坤等三星觀的修士強悍的太多了。烏雲蔽月中,一隻巨大的閃爍著金芒的手印帶著風雷之聲就自壓向了浪天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