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信息戰
往事揭秘
作者：聽風
墨西哥遊離尾蝠（聖特蕾莎犬吻蝠）可以發出一種特殊的超聲波信號，以阻礙另外一隻蝙蝠的回聲定位。
捕獲昆蟲前，蝙蝠發出一係列快速的超聲波信號，通過回聲，定位獵物的準確位置。科學家把這些聲音叫作“覓食聲”，這些“覓食聲”也會吸引那些也在覓食的蝙蝠。當另外的蝙蝠到達時，蝙蝠們來來回回地發出超聲波幹擾，樂此不疲地為獵物而戰，直到某一方最終放棄。它可以阻礙原來那隻蝙蝠發出的聲波，一項新的研究表明，就像有人在阻擋收音機的信號一樣。這導致原來那隻蝙蝠失去它的美食，而使競爭者有了從盤中奪食的可乘之機。
這是一個令人激動的發現，德國烏爾姆大學的行為生態學家兼蝙蝠發音研究家米爾亞姆·科恩施德說道：“聲納幹擾一直都是個激動人心的可能，因為某些蝙蝠屬於高音種類，這項研究就是一個極具說服力的論證。”
生物學家亞倫·科克倫在亞利桑那州記錄蝙蝠與飛蛾間互動的時候，首次探測到這種幹擾信號。其他的研究人員之前也已經發現，墨西哥的遊離尾蝠至少能夠發出15種社交信號，甚至能調節自己的超聲波發音，以避免與其他蝙蝠的超聲波相互幹擾。
為了找出蝙蝠使用這些信號的方法，科學家在亞利桑那州以及墨西哥的田地裏麵安置了一批超聲波麥克風，並將蝙蝠的對壘情景錄製成片。他們把信號與蝙蝠的飛行路徑進行一一匹配，這樣就可以看到捕食者在什麼時候發出覓食信號，競爭者又在何時發出幹擾信號。從3D重建圖像中，科克倫和另一位生物學家威廉·康納意識到，蝙蝠之間更多的是競爭而非合作，它們隨時掌控著高效且具有破壞性的幹擾信號。“事實上，它們在捕食獵物的關鍵時刻就使用這個信號。”康納說道。
幹擾信號通過重疊競爭者最終發出的強烈覓食信號發揮作用，它產生的聲波足以迷惑蝙蝠的聽覺神經元加工處理過程，以及使用超聲波點擊數鎖定獵物位置的能力，即回聲定位能力。當然，被幹擾的蝙蝠也能扭轉局勢，即用相同的方法爭奪競爭者的獵物。“它們來來回回地發出超聲波幹擾，樂此不疲地為獵物而戰，直到某一方最終放棄。”康納說。
在亞利桑那州，科學家記錄了145場蝙蝠爭奪昆蟲戰。當一隻蝙蝠發出幹擾信號時，85.9%的捕食者都以失敗告終。如果沒有競爭者的幹擾，捕食成功率就會上升到30%。研究人員也設計了可控的重複實驗對蝙蝠進行檢測。他們將一隻飛蛾拴在離地約5米的纖維細線上，一旦獵食的蝙蝠鎖定目標，發出覓食信號，他們就播放錄製好的幹擾信號。根據記錄，與捕食時沒有幹擾的情況相比，蝙蝠的捕食成功率下降了73.5%。該研究團隊將其研究發表在《科學》雜誌的網站上。
五年前，科克倫和康納就已經表示，燈蛾可以幹擾棕色蝙蝠的獵食聲納。但相同物種個體間存在這類競爭性幹擾在動物界還是首次發現。
其他的研究者之前也曾聽到過由不同種類的蝙蝠發出的相似的聲音信號，包括雄性大棕蝙蝠（大棕蝠類），並表示這種聲音可能用於合作性覓食，或者宣稱食物所屬。“這明顯不是為了合作。”神經學家辛希亞·莫斯說，她的團隊提出了食物聲明解釋學說，並堅持這一說法。
“聲明和幹擾的說法都有證據支持。”她說，並指出她的團隊認為科克倫和康納采用的“給信號定時的手段”，即持續重複終端快速覓食聲波的方法，說明不了問題。“盡管這篇論文提出了重要結論，有趣而激動人心，但它也不是最終的定論。”
盡管如此，蝙蝠不僅僅擁有聲納，還能發出幹擾信號這個觀點依然很“酷”。能同時使用信號幹擾聲納和雷達的工程師相當聰明，但蝙蝠在6500萬年前就已經想出這一方法了。現在，科學家在研究其他能回聲定位的物種，比如海豚是否也有競爭幹擾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