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再沒有說其它,隻是輕笑了一聲,心道這姑娘的性格十分有趣。
其實,雲殃也不是十分確定君澈會不會答應自己的條件,且不說讓一個身份成謎的人在她手下做事她能不能放心,就說那樣一個習慣孑然一身的人大概也不會願意受到別人的束縛。
龍冉拒絕了百裏宸合作的建議,天天跑到雲殃那裏分享那天談判的心得。說什麼立場堅定的第一步就是要做到學會讓聲音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本事,一天說八遍,也不知道究竟是要說給誰聽。雲殃聽到後麵就煩了,直接閉門不見,還在門口放了把鋒利的匕首。
對於那天在清和居撞見百裏宸的事,讓雲殃琢磨得最多的便是他交給龍冉的信紙上的內容。那件事可大可小,全看百裏宸知道多少。那個人從來不是省油的燈,雲殃從很早就知道。不過這也提醒她,龍冉的事情要抓緊了。
這晚,她避開宅院裏的守衛悄悄出府,輕車熟路潛進將軍府進到書房。最近有消息說,宸昭國的軍隊在某地遭遇了單方麵的屠殺,從遺留在現場的屍首身上找到了一個特殊的圖案。百裏宸因此事震怒,下令徹查,封鎖消息,所以這個圖案究竟是什麼樣的隻能在將軍府找到。
書案上放有幾十封信件,大多是從邊境發回,百裏宸秘密調兵的事總要有這個掌握兵權的將軍配合。翻到最下麵,雲殃才看到她想找的東西。
紙上圖案的每個細節都非常清晰,與龍冉描述的基本吻合。十多年銷聲匿跡,如今重現天下究竟為何?
窗外火光忽然亮起,雲殃來不及細想匆匆將物品歸為躍上房梁。
“將軍,邊關密信,事關重大望您及時處理。”
“知道了。”
話音一落,書房門被從外推開,老將軍坐到書桌後拆開信件,看過幾句後眉頭就皺了起來。雲殃藏身之處角度有些偏,看不清楚密函中到底寫了什麼,但有預感,應該是軍中出了大事。
老將軍拿著信的手緩緩垂下放到書案上,眼睛落在桌角信件時忽然目光一寒,下意識抬頭看向雲殃的方向。如此警覺性雲殃先一步料到,幾乎是同時,她躍下房梁,劍風吹滅房中燭火,從窗戶躍出。
“給我追!就說府裏來了刺客,誰敢多嘴,軍法處置!”老將軍麵色陰沉,望著雲殃離開的方向,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攥緊。
將軍府的人並不是一幫廢物。雲殃被追了幾條街的後,這個念頭一直在腦子裏轉。怪她運氣不好,誰知道深更半夜會有密函忽然送到。
她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看樣子是一間客棧。那些人追得太緊,一直跑下去不是辦法。她一個閃身落地,翻牆而入,躍上二樓隨便躲進了一個房間。
隻是還沒站穩,頸間就傳來冰涼之感,劍刃緊貼著她的皮膚。
好快的身手。
她沒有動作,聽著樓下官兵跑過的聲音暗自鬆了口氣。不過,似乎現在這個局麵才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