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原先的那個沒帶出來。”問什麼答什麼,想接話都沒機會。
雲殃忍不住笑了起來。從小到大,她沒少嘲笑他這點,這樂趣這麼多年都沒有改。她記得小時候楚弋還不怎麼待見她,為了讓他跟她說話,她在他麵前擺了幾排西域進貢的烈酒,威脅他如果不說話就把它們全都喝掉,想著他爛醉如泥來個酒後吐真言也算是達到目的。結果,他喝得一連睡了好幾天才緩過來也沒對她說一個字。
“好吧,那我不客氣了。”雲殃把笛子握在手中,想來想去也找不到話題,隻好說起正事,“查得怎麼樣了?”
楚弋又掏出一張繪有圖案的紙,雲殃接過仔細看了看,確定與在將軍府看到的一模一樣。
“江湖人稱鬼門,門人多在乾淩國現身。我此次前去沒有查到關鍵線索,隻聽說鬼門來頭極大,但具體不知道是被哪方勢力所控製。”
“總壇在哪裏?”
“不知道。”楚弋的辦事能力雲殃深知,他都難以查到的東西,可見鬼門究竟有多神秘。
雲殃沉思之時,楚弋拿出地圖在兩個地方點了點:“不過有兩個地方比較可疑。一個就是在絕溪穀,一個是在海上的這個小島。這兩處都發生過目的不明的屠殺,也許是因為闖入了領地。”
“有確切消息稱百裏宸秘密派出幾萬精兵搜索絕溪穀附近,但都毫無發現,我認為在這點上百裏宸沒有理由作假。”雲殃盯著地圖上海島的方位,沉思許久後搖了搖頭,“海上一切與世隔絕,如果總壇在此島上,貿然前去隻會白白送命,他們選中這裏也定是看中此點。”
“有一點我一直沒有想通。”楚弋再次指向絕溪穀,以那裏為起點向南北兩個方向連通帝都與邊關,“從這裏走路程最短,但因為地形險要往往不選擇這條路。出事軍隊隻有兩千人,既不是押送軍需,又不可能是增援,那麼百裏宸為什麼要派這樣的軍隊到邊關?也許這個目的才是事件發生的原因。”
楚弋這麼一提,雲殃才注意到這點。她指尖劃過邊關的位置,總覺得自己有答案但是卻模模糊糊抓不住。百裏宸手中有百萬雄師,可要與乾淩國開戰,這般兵力也隻能算是旗鼓相當。他想拉攏璿璣閣是為了財力,那麼他一定還想拉攏人馬壯大宸昭的軍隊。可這點到底和鬼門或是和整場戰事有什麼聯係,她想不明白。
“楚弋,派幾個人盯著將軍府。”
“是。”
遠處長廊下,君澈靜靜站在原地。他的駐足是因為遠遠看到雲殃與楚弋相見時無戒心的笑容,他想象不到究竟是什麼樣人才能讓她露出這樣一麵。直到雲殃與楚弋分開走到他麵前,他都沒有挪動半步。
他問:“他就是和我地位相同的楚弋嗎?”
不想雲殃很不給麵子地直接否定:“你和他地位不同。”
“怎麼說?”
雲殃挑眉,與他對視:“如果說我在這個世界上隻相信兩樣不會背叛我,那麼一個是我的影子,一個就是他。”
君澈笑而不語,自然地移開視線。雲殃勾唇,望向水麵。
一池靜水,無波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