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正要開口,就聽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眼角微微揚起。
“魏老將軍,你說誰不在了?”
就算是久經沙場的魏霆聽到這聲音也淡定不了了,當下酒碗就落了地,整個人身子一震從石凳上蹦了起來,雙目死死盯著二層窗口的人。
雲殃很滿意這個效果,歪頭對君澈說:“你看,嚇人你也不如我。”說著,她伸出手看著他。君澈會意,小心翼翼拿起桌上的畫,遞給雲殃。見她將畫向外展開,語氣輕快地對魏霆說:“我記得以前弄壞你一幅畫,這個就當賠禮了。”
魏霆根本聽不到雲殃在說什麼,反應過來時膝蓋一彎就要下跪。楚弋收到雲殃的意思,立刻攙住魏霆的胳膊將他扶起站好。雲殃從二層下來,走到魏霆麵前,見他還沒緩過來,便對楚弋與君澈說:“你們去這附近看看有沒有河,我想吃魚了。”
沒想到魏霆比這兩人反應快,指了一個方向急急道:“有有有,就在那邊,就在那邊。”
雲殃理解魏霆的心情。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來打擾他,實在是事出蹊蹺,就算她想甩手不管也總有人在背後放冷箭想攪得她不得安寧。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今天我來,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其它的一個字都不要多講。”雲殃開門見山道。
“是。”魏霆頷首。
雲殃看魏霆畢恭畢敬的樣子心裏又覺得冒火,但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於是深吸一口氣問:“你手上是不是有一塊兵符?宸昭國軍隊在絕溪穀被屠殺,究竟是為什麼?”
魏霆怔愣一瞬,立刻將其中內幕全盤托出。他說先帝在臨終前曾密詔他入宮,交於他一塊可以號令百萬大軍的兵符。那個軍隊長年駐紮邊關,隻聽手持兵符之人或是先帝的命令。因百裏宸決定攻打乾淩國,為壯大實力才想要通過他調兵。因怕人起疑,所以由他手下副將趙括持兵符前往,趙括恐生意外獨身秘密改路而行,但護送軍隊未料在絕溪穀出了事。
從前模糊的輪廓如今在雲殃腦海中慢慢清晰,她急於要證實一件事:“率領這個軍隊的人是誰?”
“顏驥。”
很好,如此就都對上了。原來從很早之前,這場大戲就已經開場了。
雲殃麵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眼底卻是一片死寂。如果牽扯至那麼久遠,就是她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事。而這一路的跟蹤或是追殺已經能夠說明,有人想擊破沉寂多年的死局,逼她做出選擇。
魏霆忽然直身跪在了她的麵前,聲音不複剛剛平穩,細聽能夠分辨出其中的哽咽。雲殃看著他,他的話如同咒語在耳邊回響——救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