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暗渡陳倉(2 / 2)

“哈哈,你倒想進去也得有門路才是!喝酒喝酒!”

這正是冷眼人方能堪破局中事。

雲殃聲色未動,夾了一塊肉放入嘴中,卻被膩得連連皺眉。

就這樣晃過了半日,再回到驛館時遠遠就看到門前停著一輛馬車把門堵得嚴嚴實實,有人坐在車上,一條腿垂在下麵晃來晃去。雲殃冷笑著朝身側君澈伸出手,君澈揚了下眉,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枚石子放到她的手心。

她眯了眯眼,抬手將石子擲出,正中馬腿。馬受了驚,嘶叫了一聲就要往前衝,奈何拴在柱上隻是讓車劇烈地顛了一下,把車上半坐半倚之人直接顛了下來。

君澈未避免被殃及,見門已被讓開先一步進去。雲殃不緊不慢地走到沈少瑭麵前,看他小心翼翼地撣著白衣衫上的土,表情像個被大人教訓了的孩子。

“龍冉呢?”

沈少瑭立即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神秘兮兮地說:“自從審了崔嚴,整個人就跟吃了火藥一樣,不用碰她,她自己都能爆炸。”

雲殃無動於衷:“龍冉呢?”

“......在裏麵睡覺。”

沈少瑭唯恐雲殃不相信,親自帶著她去龍冉房中轉了一圈,又躡手躡腳地出來,全程正常走道的雲殃一直以看瘋子的眼神打量他。

兩人在院中石桌旁坐下,剛坐穩沈少瑭就問到楚弋是什麼情況。雲殃據實相告,把當日能回憶起來的細節都告訴了他。沈少瑭與君澈兄弟相稱,自是不似雲殃那麼懷疑君澈,思考了片刻摸著下巴說:“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那個蒙麵人從前跟你熟識,又怕你看出些什麼才在動手前打昏你?”

這一說,雲殃忽然覺得有幾分道理,比她之前的種種假設更靠譜些。她又開始在記憶中尋找有動機之人,發現有可能的不是現在就在這個驛站中,就是早已死去。

慢著,她尚且可以假死存世,其他人為什麼不行?

沈少瑭一看便知雲殃心裏又在算計些什麼,安安靜靜陪她坐了會兒終是坐不住先開了口:“徐維那邊要何日動手?”

“不急,還要找個時候去探探他那園子。”

“我去吧,在什麼地方?”

雲殃把地址告訴他,卻當即見他嬉皮笑臉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僵硬。回想君澈當時的表情,雲殃難免懷疑這園子到底有何問題,能讓這兩人都聞之色變。

日光偏移,院牆的影子拉長。沈少瑭就坐在黑白交界處,沉默了許久才緩聲問道:“你知道那座園子原屬於誰嗎?”

雲殃把君澈告訴她的又複述一遍,本以為是君澈胡謅,卻不想沈少瑭重重點了點頭繼續問:“那你知道那個皇商是哪家嗎?”

雲殃怔住,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沒有回答。

沈少瑭掏出一枚玉佩放到雲殃麵前,等她細細看過,才緩緩道出:“那皇商姓沈,家道敗落之時乃我養父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