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維到底是練武之人有些底子,雖然之後又被沈少瑭廢了武功,又服了軟骨散,但至少精神氣還在,看到雲殃時,眼神立即變得陰狠嗜血。
這種時候,雲殃還有心情擺出一副閑聊的樣子,不緊不慢地將手上的鞭子浸入鹽水之中。
“當年你落魄無依時,是璿璣閣收留了你,讓你從人人得以踐踏的卑微庶子躍身可以呼風喚雨的閣中長老,並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你說說看,璿璣閣,有哪一點對不起你?”
徐維不言。
“說!”雲殃手腕猛甩,鞭子落在徐維身上,鮮血立即染紅了半邊衣衫,傷口深可見骨。
他倒是有種,一聲都不哼,額際汗珠如雨,一滴滴滾落。
雲殃收鞭,又將其泡入鹽水之中,語氣依舊平淡:“你在鬼門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你知道鬼門的事情有多少?還有,你透露給鬼門的消息中璿璣閣的機密又有多少?”
她早就料到徐維不會輕易坦白,所以話音一落,就又甩給他三鞭,其中一下鞭尾掃過了他的臉。她下手極狠,這幾鞭就讓徐維意識渙散,氣息變得微弱。
她走到他麵前,兩指捏住他的下巴,逼他與她對視:“你可以不說,我也不著急知道。在你想說之前,每天都會有人好好招待你。有空的時候,記得想想這幾個問題的答案。”
雲殃說著,忽然察覺到什麼地方不對,掰過徐維的下巴,看到臉上傷口處上下分層,還有一道明顯的接縫。雲殃目光一凜,從接縫處撕下他臉上的人皮麵具。許是貼合得太久,一部分麵具與皮膚粘連在一起,揭下時隻見得傷處血肉模糊。
麵具下的這張臉,儼然是一張陌生麵孔。
“徐維”被痛醒,虛弱地冷笑:“沒想到吧,那個窩囊廢早死了……你現在才發現,未免太晚了,你就等著……”
雲殃雙眸微眯,將人皮麵具扔到一邊,將盆中鹽水潑向“徐維”。他再說不出話,疼得渾身抽搐,又暈了過去。雲殃轉身離開,對站在牢門外的沈少瑭說:“別讓他死了。”
回到驛館,雲殃先叫人送來熱水,洗去滿身血腥之氣,她自己聞著都覺得惡心。君澈拿著一張不知什麼時候釘在他門框上的字條來找她,剛出門就見她麵色陰沉地進了楚弋的房間,於是又轉身回了房間。
楚弋半倚在床頭看書,雲殃默默坐到床邊,不說話,也不看他。他雖表現得淡定,但書上的字卻是半個都看不進去了。
等了許久,雲殃嘴角勾起一抹自暴自棄的弧度:“你殺了我吧。”
楚弋愣了一下,佯裝漫不經心地樣子翻過一頁書,道:“現在動手殺你,我僅剩的半條命也沒了。”
雲殃看向他,倏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