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笑了:“我也做了回呂洞賓。”
龍冉在此刻恰好進來,把這句話是聽了個真切,見雲殃又露出了算計的表情,趕緊笑著上前一手挽住雲殃的胳膊,一手輕推了一下君澈的肩膀:“你倒是膽兒肥!我可奉勸你以後小心些,多向少瑭取取經,免得被報複得太慘!”
雲殃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龍冉一眼,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外走。龍冉在守衛麵前不好叫喊,隻能咬著牙,端著主上的架子。待到雲殃上了車,手腕上那隻纖纖玉手才鬆開,隻是又多了一排指甲印,力道控製得極好,沒見血,但疼得緊。
龍冉讓跟在後麵的君澈看,咬牙切齒道:“她的賬我日後跟你算。”
“我可不當養雞人。”君澈忍著笑意也上了車。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好,你等著。
車夫自旁邊走來,龍冉不再犯愣,拽了拽袖口,忽然笑了出來:“真不愧是一家子。”
一路再無言,馬車顛得雲殃犯困,坐著坐著就歪了身靠在君澈的肩上。龍冉隻當沒有看到,心中卻有了幾番計較。
等到了聽風樓,龍冉最後下車,走在兩人前方,儼然是個不可一世的人物。
穿著灰色衣衫的人上前領路,直引到視野極好的一處房間,其中擺設桌台,皆是上等品。
關上門後,雲殃在裏麵走了一圈,將正中央的那扇窗推開一個小縫,往下望。環繞在高台四麵的房間似是都有人,高台上擺了幾排掛得緊湊的鈴鐺,隻要有哪個房中拉動與之對應的繩索,下麵就能收到訊號。
“這裏還和幾年前一樣,沒什麼變化。”雲殃歪在旁邊軟榻上,算了算時間,又道,“我記得當時我父親告訴我,來這裏的無非兩種人,一種人精錢多,一種土匪炮灰,不知道如今有沒有改變。”
龍冉笑著接話:“自然是有。比如,我們可以是任何一種人,但絕不做炮灰。”
雲殃也勾起唇:“看來你也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龍冉的表情僵硬了瞬間,不露痕跡地看了眼淡定喝茶的君澈,明白雲殃嘴上不說但心裏卻是動了怒。可這件事,她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能確定,隻能等那東西亮出來。
“很多年前,有一樣東西讓武林震動,現在聽後人之言,竟與現在情勢有些相似。如果今日重現,真要論起,果然與我有很大關係。”雲殃漫不經心道。
龍冉聽了心裏咯噔一下,卻隻能強裝不知情:“哪來那麼巧的事。不過要真的有人不要命亂來,我們也是不必擔心的,我已有安排。”
“這樣也好,萬一我們三人也要做回土匪,總要有人接應。”雲殃也不知什麼想法,拽來毯子蓋在自己身上。雖是夏季,但這麼小的房間用如此多的冰也透著陰冷。
君澈並未插話,但從兩人言語中已聽出來些什麼。轉頭撞上龍冉探究的目光,他揚唇一笑,不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