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破地方住得再不舒心也不能走!就是要時刻發揚我們雲閣主的自虐精神,絕不是為了等離家出走的什麼人!”龍冉說著又後退了幾步,換了根承重的柱子靠著,眼睛都笑得發亮。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雲殃提劍就要刺過去,卻無意間看到架在牆頭的一排弩。提醒龍冉躲開已然來不及,
她便劍鋒一轉迎上去,擊落射來的羽箭,一手扣住龍冉的肩膀將她推離所站之地。
之後有人從正堂殺了進來,各個角度暗箭不斷。
雲殃被這種打法激怒了,加上本就心情扭曲,下手穩狠,毫不留情。龍冉也很久沒碰上過這種不長眼的殺手,紅綾出袖,所到之處如刀劍而過。
躲在暗處弓弩手被龍冉手下的人全部清理掉,還在院中與二人糾纏之人見無後力,欲要撤退。雲殃看出此意,腳下步法一變,如鬼魅般出現在他們身後,一劍斃命。
“把他們的屍體給我抬到城樓上去,讓百裏宸自己看看他手下的人有多廢物。”雲殃用一人的衣服擦去劍上的血汙,又挑起地上一支折斷的羽箭,箭尾那個“宸”字讓她現在就想衝進皇宮,扇百裏宸幾十個耳光。
龍冉看著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也覺得心中不爽,便道:“我早就說,這段時間的風平浪靜也改變不了我們成為呂洞賓的事實。”
這一說,雲殃又想起某人當日所作所為,斜了龍冉一眼。龍冉也想到了什麼,轉怒為笑,掩著嘴擺了擺手。
“呂洞賓?”雲殃冷笑,“我可從來不做好人。”
這個夜晚,雲殃又是整夜未睡。她找出被她壓在行李最下麵的幾個信封,攤在桌上許久,終於打開細讀。上麵所寫宸昭戰事詳盡清楚,昭示著並不明顯的喪國危機。
她都可以想象到楚弋那個麵癱看到如此場景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有時她會覺得,不是她約束了他,而是他總在以各種方式逼她麵對現實,逼她去做她本就應該完成的使命。
“因為你的父親隻相信你。”
就是這句話,完美的理由,不容拒絕。
門外響起腳步聲,最終停在門口,遲遲不曾進來。雲殃早已分辨出來者是誰,盯著那扇門板看了許久,忽又笑出了聲,起身將門打開。
門外那人穿著不合身的藏青色衣袍,高束的墨發有幾分淩亂,但依舊是俊美無濤長相,死皮賴臉的微笑。
雲殃此刻想的是:如果錯了,左不過毀天滅地、粉身碎骨,總之最後拖你陪葬。
“你還不殺我?我連夜奔波體力不支,是個不錯的機會。”
雲殃本想調侃幾句,卻見那人身體一晃,撐了一把門框卻也沒站住,就那麼倒了下去。躲在旁邊偷看的龍冉也再站不住急忙上前,見雲殃覆上他的額頭時眉目一沉也伸手過去,被冰涼的體溫激得渾身一顫。
“傳信,叫少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