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結束?”弘文第一個開口問道,“情況怎麼樣?”
“回爺的話,我們隻是幫忙處理了景爺的傷口具體的情況還是讓師父來說。”
“嗯,知道了,掌櫃,準備點吃食,各位醫師辛苦了。”弘文點了點頭,然後跟著他們幾人上了樓梯。明明不是很遠的路,大家每一步都走得務必艱辛,無形的阻力仿佛像是讓他們與世界為敵一樣。
“小鬼們都來了?”
田叔在裏麵洗手,盡管開著窗,但是濃重的血腥味還是讓幾個人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讓庭率先走到了床邊,跪坐了地板上,看著自家兄長蒼白如水洗的臉,忍不住無聲哭了。
“小鬼,他還沒有死呢。”
“是,田叔。”讓庭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可是一看到自己哥哥沒有生氣的躺在那裏,讓庭就忍不住紅了眼眶。正青也走了上來,隻是稍微拉開了一點正在昭庭身上的衣衫,就能看到被包裹的厚重的紗布下隱隱約約的血跡。他皺著眉頭輕輕的搖了搖頭,默不作聲的站到了一邊。
“這家夥的傷有做過預先的處理,否則他活不到這裏。從傷口上來看,大約兩個月前的傷還是由我侄子做的處理,已經好了大半。自兩個月以後,新傷就開始由另外的一個人處理,他的技術也很好,但是感覺不是中原那一路數的,”田叔坐了下來,文靜畢恭畢敬替他泡了茶,“怕是時間和條件的限製,那些傷雖然沒有好,但是也沒有更壞的發展。幾乎要了昭庭命的,則是大約十幾天內的那些傷,完全沒有被處理,還有浸水的痕跡。”
“也就是說,在兩個月之前,明珠和昭庭還是在一起的,之後就因為什麼原因分開了?”問言認真的分析道,“還好不是有人虐待他。”
“小鬼,我們家的珠子是十幾天前才放進去的,而且,放的傷是我們家明珠已經縫好的傷,也就是說重新被剪開了。”田叔沒有起伏的話,愣是讓屋子裏的人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奇怪的是,這個被撕裂的傷口的重新包紮也是那個不知名的醫師所為。”
“也就是說,那個醫師替昭庭包紮好傷口的同時卻還把明珠的珠子放進去?”問言越來越不明白了。
“更加奇怪的是,這個醫師應該和昭庭那個孩子同行了很久,珠子放進去的時候昭庭也不至於沒有抵抗之力,所以完全有可能,是在昭庭知道的情況下,珠子被放進去的。”
“……”大家已經完全被搞暈了,思襯了好一會兒,問言開口說道,“兩個月前,明珠處於某種原因不再和昭庭同行,但是卻把珠子交給了昭庭,然後又有一個身份不明的醫師陪伴昭庭同行,最後在這個醫師不能和昭庭同行的情況下,他把珠子放進了昭庭的體內……大致是這個意思吧。”
“老實說,以我們家那個孩子的性格,隻要能夠活著,他是絕對不會和昭庭分開的……怕是……”田叔沒有起伏的聲音終於有了波動,大家都沉默著不肯接著說,“所以昭庭才拚命要把明珠的珠子送回來的吧。”
“我覺得……可能,昭庭不是自己回來的,而是,被那個身份不明的醫師送回來的。”許久不說話的文靜終於開口,“昭庭他會丟下明珠嗎?就算是明珠確實已經死去,昭庭就應該立刻將趕回來,以確保明珠能夠落葉歸根。可是,他卻還是一直拖延了兩個月。”
“會不會是一路無法擺脫敵人?”
“你看昭庭現在一身的傷,就說明他一路上根本沒有擺脫過敵人,是逍遙腳程快,才讓昭庭能夠活下去的。”文靜搖了搖頭,“但是,我還是有很多事情都想不通。”
“唉,往常遇到這種想不通的事情,這個時候隻有兩個人能夠解決問題,一個是當事人,另外一個則是昭哥,可是現在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而且還是昏迷不醒。”子安也心疼坐在一邊,握住了昭庭絲毫沒有反應的冰涼的手。
“小鬼們,不管怎麼說,昭庭至少現在是回來了,我要回白家一趟,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也必須和大哥回報一下。”田叔站了起來,憂心忡忡的看著窗外的天,“他現在不能蓋被子,也不能著涼,更不能動彈,我給他敷的藥應該很快就有效果了,到明天早上的話,就能夠不再出血了。”
“好的,我知道了,有什麼忌口的東西嗎?”弘文點了點頭,陪著田叔出了房間,“要不要準備些靈芝什麼的東西?”
“那些東西吃不吃都一樣,隻是讓看著的人安心而已,你要做什麼,反正和我徒弟說一聲,”田叔搖了搖頭,然後製止了弘文的接著相送,“你們鬧得這麼大,七家少不得要表個態了,明天早朝是一場紛爭,你們……”田叔最後什麼也沒有說,“我安排了幾個得意學生在這兒,他們會看著昭庭,你們也別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