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馬販子的回答,昭庭胸有成竹,不過昭庭卻也並不急著講價,隻是悠閑地回頭看了一眼千席,指了指他手裏的那套沉木盒子:“那套,三千兩,你要不要?”
“三千,千兩?”
馬販子一驚,這麼大一筆的錢,他都沒一次性見過,可是,他當下就流露出了懷疑的表情看著昭庭。對此,昭庭也不為所動,隻是簡單的讓千席放手,盒子穩穩當當的沉進了水裏。
已經乘機聽到了同伴的敘述,為首的這個馬販立刻流露出了貪婪的眼神,他的變化也沒有逃出昭庭的眼睛,隻不過,這隻換來了昭庭一個不被察覺的微笑。
“這,公子哥難道是想要拿走我們馬場上所有的馬嗎?”
馬販咽了咽口水,掩飾了自己臉上的貪欲,換出了誠懇的樣子。
“你嫌太多?”昭庭笑出了聲,故意不提馬販心裏的算盤,隻是再次回頭,看著正撈著盒子的千席,問道,“千席,從這裏去小院,來回你需要多久?”
“大概一刻香。”
千席一麵擦盒子,一麵回答道。
“好,跟祖爺爺說一聲,把我桌子上的那個黑絨錢袋子拿過來。”
千席知道,那個裏麵放著白祖爺給這個宮子昭的所有錢財,錯略想想也有幾百兩吧,千席有些困惑的看著昭庭,可是後者隻是對他輕輕的點了點頭之後,千席便抬腳就走了。
馬販還不知就裏,隻不過沒一會兒,千席就回來了,交給昭庭一個緞麵的錢袋子。昭庭接過,從裏麵拿出了一張銀票和一些碎銀,放在了馬販的手裏:“先生您看好,這裏一共是334兩。”
“是,是。”
馬販子見狀一愣。昭庭直接忽略他,徑直走進了馬場裏麵,對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年輕人吩咐道:
“我要這兩匹。”
昭庭指了指那兩匹還沒有馴服的,“那匹赤色老馬,還有,那兩匹小馬駒。”
昭庭隔了一會兒,又補充說道,“我還要拿四副馬具。”
年輕人還有些不明就裏,拉著馬走到了馬場的外圍,有些困惑的看著自家馬販頭子和眼前不知道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的昭庭。
“這些,夠吧?”
馬販子終於回過神來,看了看手裏的錢,又看了看昭庭的挑的東西。錢是不少,可是一想到昭庭手裏那一個價值三千兩的木盒子,馬販心裏就忍不住疙瘩。
昭庭則什麼也不點破,隻是一麵撫摸著馬匹,一麵回頭對著千席說道:
“木頭是好木,又是一個老物件,但是這麼沾了水,不晾幹的話,終究會發黴的,就放在屋子北角吧,那裏又通風又陰涼。”
“早就做了。”
千席有些奇怪昭庭這樣冷不防的話,昭庭隻是回頭,像是有些奇怪的看著馬販頭子,笑問道:
“先生需要我講我的報價嗎?”
“你識貨,馬你帶走。”
“哦,是嗎,謝啦。”
昭庭笑了笑,拉著老馬,其餘五匹自然跟著。千席也識相的帶著易饒跟在了幾匹馬的後麵,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小馬駒昭庭自然用不到,他隻是把兩匹小馬駒的韁繩交給了易饒。惹得小姑娘,笑得開心。
“那個,小童,你過來。”
昭庭忽然在一個路口站住,叫住了一個經過的小童,低聲吩咐了幾句之後,他回頭看了看易饒,二話不說,拿下了她頭上的一個發簪子,看了看,叫到了小男孩兒手裏:“快去,現在就去,拿著這個,沒人敢攔你。做好了,你可以來我們家玩這兩頭小馬駒。”
小男孩兒是村上的人,自然認得他們幾個,加上易饒手上的小馬駒確實可愛,便點了點頭,往城裏跑去。
“昭哥哥,幹嘛拆了人家的頭簪子。”
易饒經過今天也變得不怎麼怕昭庭了,有些嗔怒的問道。昭庭聞言,少有的身後摸了摸易饒的腦袋,笑了笑:“以後叫千席教你騎馬,可好?”
“哎?真的嗎?”易饒聽到了很開心,轉頭繞著千席,然後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看著昭庭,“昭哥哥,這幾匹馬有名字了嗎?”
“這匹性子野的,就叫桀驁;溫順的叫做夜騏;老馬呢,叫做騂驥,兩匹小的,隨你喜歡吧。”
“哎,真的嗎?”易饒開心的點了點頭,隨後抱著兩匹小馬駒笑著說道,“那,那叫什麼好呢?”
回到小院,易饒就嘰嘰喳喳的把新的幾匹馬駒展現在了白祖爺的麵前,還不停的說著今天的見聞。白祖爺還是一貫的好脾氣,樂嗬嗬的聽著,千席也有時候插上幾句話。昭庭看他們如此高興,便徑直去了屋裏,打開了那個沉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