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席身上很溫暖,昭庭趴在他的身上,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昭庭從來沒有這樣子的經曆,和父親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們從小就是分開居住的,他在家裏又是長子,也不可能有兄長背過他,賢姐姐自然也沒有。要說上山的時候,師父管得很嚴,七子們那個時候都很小,也沒有。
昭庭從來沒有發現,原來還有另外一個人可以給他如此的安全感。昭庭伸手悄悄的抓緊了千席的衣服。
感覺到了昭庭的動作,千席轉頭看著他,顯然昭庭並不準備說什麼,千席便也沒有出聲,推了推昭庭,讓他趴在更舒服的位置上,站在門口,看著青翠疊嶂被煙雨籠罩。
深山裏麵很安靜,大約是因為冬天的關係,也沒有鳥兒的聲音,隻有雨打在雨棚上,打在樹上、打在地上的聲音。
昭庭聽著聽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等到千席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些濕潤的時候,昭庭已經又睡著了。他歎了一口氣,把昭庭重新放在床上,蓋上了被子。遇到這種狀況,就算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吧。
千席看了看爐子上燉的藥,調了調火的大小,然後重新坐在昭庭的床邊,一手握住了昭庭的手,另外一隻手則拿起了書接著看。
這一眠,昭庭睡得很不安穩。雖然他從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千席知道,他在夢魘,看起來,或許與那個侵犯他的事情有關,在夢裏,昭庭露出了恐懼的表情,這是千席認識昭庭以來,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子的表情。
也對,畢竟是那樣子的事情。
可是,讓千席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除了恐懼以外,昭庭的臉上竟然還有一種難過悲傷的樣子。千席見過,這是昭庭曾經經常露出的表情,師父曾經說過,他是在愧疚,愧疚虧欠一個人一生。
此時的他為什麼要露出這樣子的表情,是他覺得自己虧欠了誰嗎?千席認真的思考了一陣,高傲如昭庭,被做了這種事情以後,就算不是一心想死,也絕對不會想去見人。雖然不同於姑娘家,但是,想必,昭庭,心裏上也有一種守貞的感覺吧。
所以,他難過的,就是失去了貞潔嗎?
千席覺得自己的想法解釋的通,但是看著昭庭,卻覺得又有些不同。
師傅說心病無藥可醫,昭庭他前一個心病還沒有治好,如今又來一個,上帝是多麼想要為難這個孩子?千席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小了五歲的男孩子,臉上掩飾不了的痛苦表情。千席知道自己雖然無能為力,但如果隻是給他一點安定的希望的話,他還是可以做到的,所以,無論何時,他總會僅僅握住昭庭的手。
說來也奇怪,昭庭確實因此而顯得平靜很多。
不過,過去的七天,昭庭的情況遠比現在顯得嚴重的多。因為縱欲過多,還有手腕腳腕上的不停的放血,縱欲後的淋雨,簡直就是怎麼會死人就怎麼折騰,昭庭的身體就一直在時冷時熱中折騰著。
千席看著昭庭好不心疼,加上他一直夢魘,千席思前想後了好一會兒,還是脫了外衣,抱著昭庭躺坐在床上。確實,有了千席的存在,昭庭的狀況好了很多。但是,千席確實也很擔心,他身邊屯的藥材基本都並不針對於此,雖然有前幾年屯的一些進補的藥材,這兩天也已經全部用完了。
他倒是可以回京去買,可是如此一個來回,千席不放心把昭庭一個人留在藥廬裏。而唯一的可用之計就是帶著昭庭回京,白家的藥材也多,有白祖爺的幫助,昭庭的身體應該很快就好。
可是,現在的昭庭別說是回去了,可能連見到人都會覺得恐懼吧。
千席想了很久,終於決定寫了一封書信把自己需要的藥材和銀兩裝好,然後放在竹筒裏,拴在了夜騏的身上。夜騏很聰明,它也很熟悉與往返於京城的人,雖然往常千席從來沒有嚐試過這一招,但是,如今也隻能是不得不試了。
夜騏很聰明,雖然不知道它是怎麼混過城門守衛的,不過它非常盡職的把千席所要的所有藥材全部運了回來。竹筒裏還有一封信,是掌櫃的送來的,除了把他要的藥材的年份和計量寫在上麵以外,還旁敲側擊的讓他注意節製。
千席也有些無奈,也對,他買的藥確實也隻能想到那一方麵去了,可是這荒郊野外的,讓他去哪兒縱欲去!千席好笑的卸下了藥材,給馬廄那邊添了兩把草,夜騏也就自己顧自己的去玩了。
調好了外敷用的藥,千席拉開了昭庭腳邊的被子,然後輕輕的拉開了昭庭的腿,從後穴裏抽出一條裝著藥的白紗,上麵還是能夠看得到一點點的血跡,不過比起前幾天來說,已經要好得多了。千席重新裹好藥,準備往昭庭的後穴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