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著重型鎧甲的士兵發出恐怖的哀嚎,如同球一樣的飛向了空中,即便是再勇敢的戰士在看到這一不可思議的景象後都會不由自主的後退。
在場的兩百名士兵雖不是什麼能夠以一敵百的強者,但也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戰士,絕對算得上是王國士兵中的精銳。然而此刻在不死魔王瑪洛薩斯麵前,他們卻像是稻草人般被隨意的玩弄著。
由瑪洛薩斯長袍底下飛出的八根鎖鏈似乎沒有長度的限製可以肆意的生長。在拋開武器逃跑的士兵中所創造的最遠記錄也僅是跑到了木製障礙以外五米的位置,便被閃電般飛來的鎖鏈所擊中。血色的閃光斜下而過,一半的身體應聲滑落,另一半身體又向前跑了兩米的後才倒向地麵,粉紅色的內髒從斷麵四散出去。
周圍的空氣逐漸的被帶著酸氣的臭味所覆蓋,瑪洛薩斯的雙眼中閃耀著嗜血的光芒,作為此刻唯一擁有壓倒性優勢的殺戮者,他正享受著士兵們的恐懼與不堪一擊。
納德從內心深處開始詛咒命運的不公,不久前才擁有了幸福,此刻卻要被剝奪走一切,是怎樣惡毒的神靈才能做出如此殘酷的安排。
“我可不能就這樣死去!”納德發出憤怒的吼聲,如同隻要說出來就會願望成真般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然而被恐懼所支配的身體卻無法對麵前的狀況作出反應,緊握劍柄的雙手也如同痙攣般顫抖個不停。從空中摔落下來的重甲士兵不斷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隨後就像是斷線的人偶般,手腳呈現出人類無法做到的扭曲姿勢,再也無法動彈一下了。
“動起來,給我動起來!”為自己內心的恐懼而感到恥辱,納德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勉強讓雙腳奔跑起來。他環顧著四周,到處都是鮮血飛濺的景象,同伴們或是被鎖鏈貫穿或是被拋向天空,兩百人的駐守部隊如今還幸存著的人寥寥無幾。
將麵前的一名士兵推向地麵,而自己跳向空中,橫掃而來的鎖鏈從兩人之間的空隙中穿過。
“不要傻站著,死也要死的像個戰士!”納德跳上一個被掀翻的帳篷,拉開長弓向著瑪洛薩斯射出了手中的箭支。在風中不斷抖動的箭支向著絕望的深淵疾馳而去,擦過瑪洛薩斯的黑袍消失在了空中。
“切,偏了嗎,”納德一個前滾翻躲過反擊而來的鎖鏈,向著瑪洛薩斯跑去。
也許是被納德的舉動所激勵,剛才還哭喊著的士兵們瞬間鴉雀無聲。與自己一同戰鬥過的同伴都變成了屍體,悲傷與憤怒蠶食著恐懼,幸存下來的人都不見了先前的手足無措,他們開始很有默契的行動起來。不能就這樣窩囊的死去,無論如何也得攻擊一次,最後的尊嚴化做如虹的氣勢,所有人都開始反擊起來。
一支、兩支隨後是五支、十支,承載著頑強意誌的箭支不斷的飛向瑪洛薩斯,雖然期間又有幾人被甩下的鎖鏈劈成了兩半,但是並沒有人因此而後退,他們緊盯著飛行的箭支祈禱著。
雖然不認為光靠弓箭就能擊敗瑪洛薩斯,但是隻要能射中對方就能為眾人帶來莫大的欣慰。
然而奇跡並不存在。
“反射壁壘!”
瑪洛薩斯緩緩的向前伸出了食指,身體周圍頓時浮現出一個淡黃色的光罩,箭支在接觸到光罩後便飛了回來,並且飛行的速度還快了一倍。
又有幾名士兵被自己射出的箭支送進了地獄。
“我,我投降!請饒了我吧,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在這慘烈的死亡大戲中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戴裏克拋開手中的劍跪倒在了瑪洛薩斯麵前,他將臉緊緊的貼著地麵,極度的恐懼已經讓他失去了尊嚴與理智。麵對無論如何也戰勝不了的對手,或許也是有求饒才有可能繼續活下去吧。
“戴裏克,你在做什麼!你這個懦夫!”納德大叫著,他無法相信自己信賴的同伴會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閉嘴!我隻想要活下去!”戴裏克已經開始痛哭流涕起來。
“隻要活下去就可以了嗎?”對於戴裏克的話做出了反應,瑪洛薩斯用充滿興趣的眼神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