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用那種方法顯然是行不通的。
先不說大軍的人數過多,藥丸夠不夠,單說大軍多數都隻是普通的士兵,根本無法抵抗沉淪河水的寒氣。
在這條河上麵本來有一座吊橋,供來往的鬼魂通過。但知道我們打到這裏之後,城主就命人把吊橋收起來了。
“公主。”副將走到我身邊,拱手行禮之後征詢我的意見,“現在該怎麼辦?”
之前我就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所以早就想好了對策。
我轉過身看著副將,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道:“通知所有將士,退後二十裏,原地紮營休息,今晚子時進攻!”
副將雖然猜不透我的打算,但還是十分恭敬地說道:“是!”
離開前,我轉過頭看了一眼。
巍峨的城牆聳立在河岸對方,墨黑的旗幟豎在城樓上,迎風飄揚,透著莊嚴的氣息。
手握寶刀的士兵站在那裏,看我們的眼神不一。有的仇視,有的複雜。
一陣微風拂過,吹動我的長發,我眼裏閃過一絲堅定之色,淡漠地收回目光。
這是父王的江山,我一定會親手將它奪回來。
到郊外安營紮寨,夜幕逐漸籠罩大地,士兵們漸漸都歇下了。
我站在高處望著滿天繁星,腦海裏又浮現出了時憶白的身影。
他一定在暗處關注著我,隻不過我不知道他看到那條河,會不會想起我們過去的那些事。
我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公主。”副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身邊,行禮之後問道:“夜色深了,子時就要攻城,您還不歇息嗎?”
跟副將相處了這麼久,我知道他此刻話裏有話,笑道:“你放心,我既然讓將士們子時攻城,就證明我有應對的方法。”
心思被拆穿,副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道:“那末將就不打擾公主殿下了。”
我淡漠地“嗯”了一聲。
副將離開之後,我從儲物袋裏拿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周圍瞬間被照得亮如白晝。
我凝視了這顆鮫珠良久,才念出腦海中的咒語。
鮫珠自動漂浮到空中,片刻後,裏麵出現了一個古裝女子的身影。這謫仙般的容貌,不是阮聽雪是誰?
阮聽雪在沉淪之河待了二十年,以舒公子對她的寵愛,她早就得到了河水的認可,無視沉淪之河的一切阻力。
她連真正的沉淪之河都可以無視,又怎麼會被一條支流難倒。
過了約莫十分鍾的時間,鮫珠裏的虛影漸漸變得真實起來。
它忽然散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光芒熄滅之後,一條美人魚憑空出現在了我麵前。接觸到地麵,阮聽雪的魚尾自動變成了雙腿。
她的神色似乎有些憔悴,但看到我,眼裏瞬間充滿了喜悅之色,跪在地上恭敬地喚道:“主人!”
自從昔日一別,阮聽雪認我為主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
16年的人間生活,讓我覺得眾生平等,變得不喜歡驅使人。如果不是這回情況特殊,我本不打算召喚阮聽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