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變故(1 / 2)

7月的天氣,正是高溫時節,此時熱鬧的大街上,成了一片黃色與紅色交彙的海洋,無數的人身著黃色的軍裝和鞋帽,呼喊著口號。在人群中的高台上,站立著黑鴉鴉一大片人,有帶著眼鏡,滿頭黑發的老人,也有年輕的,台下的群眾一個個的走上前去批判著這些“隱藏在群眾中的反動派”。

李克文望著窗外的情景,心中不由大感焦慮,也有很多的不解。自從62年邊境戰事結束,他就隨軍回到了內地,後來軍隊縮編,他所在部隊被撤編,他就被調到了父親的部隊。已經過去四年了,此時他在省軍區獨立師任團長。

辦公室被從外麵推開了,一個軍人走了進來,腳步聲打斷了李克文的沉思,他轉過頭來,原來是自己的搭檔——參謀長項輝。

項輝憂心忡忡的說道,“團長,如今的情況已經幹擾到我們的正常訓練了,大門口也經常有群眾來集會”

麵對如此情形,李克文也是無奈。部隊目前還稍顯平靜,可是地方上混亂,軍隊不可避免會受到影響。

“哎,現在全國都在發起群眾運動,也不知道部隊還能不能獨善其身”

“哎...”項輝也是發出一聲長歎,兩人相視一眼,都是苦笑。

不想那麼多了,還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李克文收拾心情,“老項啊,我看讓警衛排加強團部的崗哨,下麵的連隊訓練量也要加大”。

項輝微微一沉吟,他明白李克文的顧慮。這樣也比較穩妥,加大訓練,戰士們累了,就沒有機會關注外麵,於是點頭道,“恩,這樣也好”

兩人統一意見,很快便各自下去布置了。

處理玩部隊裏的事情,李克文拖著疲憊的身軀的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了。父親卻還沒回來,李克文心中憂慮,今天軍區召開師以上幹部大會,中央也下來了人,也不知道有什麼情況。

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門被從外麵推開,隻見父親帶著滿臉的焦慮,走了進來。

“爸,怎麼了?”李克文趕緊上前替父親倒了杯茶,擔心的問道。

“你怎麼沒去睡覺?”,李定國見兒子還沒睡覺,問了一聲,不過沒等李克文回答,他又是一聲長歎,“哎,我看部隊也平靜不了啦,今天中央來人,要求軍隊積極配合群眾,開展運動”,李定國擔憂的說道,臉上有掩不住的疲憊,“關鍵的是這上麵下來的是個小人”

李克文盡管心中已經有所猜測,還是忍不住的驚訝,但是聽父親的話語,這上麵來的人應該同父親相識了,他不禁有些疑惑。

似乎想起了什麼,李定國開始講述起了一段往事,

“這人叫趙一民,當年從蘇聯留學歸來,下派到二龍山敵後根據地擔任副政委,那時候我還隻是一個團長,後來我立了些戰功,縱隊首長很器重我,就把我破格提拔為軍分區的司令員。趙一民自以為是在蘇聯留學回來的,一直瞧不起我這樣的土老冒,我成了他的上級,他內心更是不服、嫉妒,不斷的在工作上刁難我。後來延安開展整風,他便抓住機會暗地裏向上級寫了材料,誣蔑老首長搞一言堂,任人唯親,結果老首長被派去延安學習,我也被解除了職務。趙一民趁機在根據地大搞整風,將我關了起來,甚至準備私自槍斃我,幸好你鍾伯伯和楊叔叔頂住壓力,保了我的命。後來老首長從延安學習歸來,重新擔任了縱隊司令員,查清楚了事實,將趙一民關了起來。畢竟是抗日的老戰友了,我向老首長求情,趙一民也就沒有被追究大的責任,隻是被調走了。想不到現在他又出現了,我看這次他一定又會搞風搞雨”

李克文也是目瞪口呆,這段往事父親從沒有提起過,想不到什麼時候革命隊伍裏都有害群之馬啊。

“鐺...”,時鍾敲打的聲音陡然響起,驚醒了父子倆人的沉思,抬頭望去,已經深夜了。

“爸,你的心髒不好,早點休息吧”,李克文擔心父親,連忙勸道。自從幾年前他在邊境出事,父親的心髒便不好,這幾年也偶爾發過幾次。

”你也快去睡吧,哎,明天部隊裏說不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啊“,李定國歎口氣,便進了臥室。

擔心果然成了現實,李克文第二天剛一團部,便接到了師部的電話,隻是傳達的通報,卻讓他的心不禁的沉了下去。

項輝見李克文臉色急變,也預感發生了大事,等李克文一放下電話,便迫不及待的追問,“團長,發生什麼事?”

“師裏的一個軍械庫被群眾占領,人群目前正向軍部湧去”

“什麼?軍械庫被占”項輝一驚,“向軍部湧去,他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