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佛依然微低著頭,一邊不動聲色聽著他接電話、一邊用那瓷杯蓋輕輕撥著水麵的茶葉。
再次瞅他一眼後,蕭淇軒才回答那邊的溫鈺青,如實相告說:“我現在在新加坡。溫小姐,你突然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溫鈺青非常艱難才將心上那份嫉妒和不甘壓抑下去。她也一向精明,想到一點後又迅速對蕭淇軒說:“當然有事情。不過,你先說,你跑新加坡幹什麼?莫非,老板也到了那裏?”
蕭淇軒又笑了笑,點頭回答,“對,老板也到了這裏。”
通過蕭淇軒說話的語氣,溫鈺青又輕而易舉猜到了,此時的不動佛,就在蕭淇軒的身邊。自然而然,她變得越來越鎮定,無聲一歎後,開門見山說:“孟悠城和展淩雪,今天飛往新西蘭度蜜月。”
因為不動佛在,她不好怪疚於蕭淇軒,所以隻是簡單的告訴他一句。
蕭淇軒一聽,霎時,眉宇間的愁色又加重一層,半信半疑,“哦?”
前不久,他將展淩雪的yan照短信發給了孟悠城,然後,他又親眼目睹展淩雪扇了孟悠城的耳光。照理說,現在他們的夫妻關係,應該格格不入、水火不容、誓不兩立啊。怎麼,怎麼還一起出國度蜜月了?
知道他不太相信,溫鈺青又主動補充說:“這遠遠超乎了我的料想,相信也超乎了你的料想。”
因為心情又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所以,蕭淇軒也不再在意身旁不動佛的反應。他的聲音變得有點嘶啞,肯定溫鈺青的話,說:“嗯。我做了很多,我以為他們,他們……”
溫鈺青又不以為然一笑,而後再思忖片刻,說:“上次在普瑞山發生的事情,你都親眼看見了。正好,今天你就代我向老板彙報吧。還有,我調整了計劃,不直接找孟悠城下手,改而從展誌堯處下手。”
不動佛雖然年近花甲,可是他的耳力仍舊尖銳得很。這會兒,聽到電話那頭溫鈺青說調整計劃,他的濃眉淺淺一皺,並且,喝茶的動作再次停止。
蕭淇軒依然沒有再看不動佛,然而,這下子他猜到了不動佛的心思。他的嘴角抽搐一下,然後,關心xing詢問溫鈺青,“對了溫小姐,你的腳傷康複了?”
那一天在普瑞山,溫鈺青的左腳扭傷了,他這才記起來。
溫鈺青又漠然點頭,說:“嗯,已經康複了,謝謝關心。”
頓時,蕭淇軒的麵龐又如被chun風吹拂,麵龐上蕩漾的笑容,清澈、燦爛。仿佛,他在替溫鈺青感到慶幸。一會後,他又啟唇,還想詢問溫鈺青什麼。
不料這時候,不動佛刻意輕咳一聲,將手中的茶杯遞給身後保鏢,再將手伸向他,說:“我來跟青青聊兩句。”
驀然,蕭淇軒又怔了怔。等回過神後,他又趕緊依照命令,將自己手機,遞向不動佛,說:“哎,好的。”
也就在他這個動作之際,那頭的溫鈺青再次察覺到了什麼。她深深的吸一口氣,瞠大眼眸。
不動佛接過手機,首先開口,主動跟溫鈺青打招呼,喊她一聲說:“青青。”
倏然,溫鈺青的心跳也變得異常平緩,精神變得高度集中。
“佛……爺。”她也喊道不動佛。完全沒有料到不動佛會要求跟她通話,所以連聲音也是那麼怯弱、輕細。
不明真相的人,初見不動佛,絕對會感覺他像一個慈祥的父親。就好比現在,他跟溫鈺青通話,語氣始終溫和,並且每一句話都透出對溫鈺青的關愛。
他說:“怎麼那麼不小心?腿腳受傷了,完全好了沒有?沒有的話,我派Charles過去看看。”
Charles,乃不動佛的私人醫生,畢業於英國皇家醫學院。其精湛絕倫的醫術,令他們本行的許多專家也望其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