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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娜又淺淺一笑,回答著陪護人。她英文也說的比較流利,翻譯過來大致意思是,“我們找溫鈺青溫小姐。請問她已經醒過來了嗎?”
這個陪護人是大媽級別的,年齡五十多歲。見唐安娜端莊文雅、孟可欣一臉微笑,她便沒有產生戒心,坦白告訴她們說:“已經醒過來了。正坐在那裏發呆啦。”
乍然,唐安娜臉上又呈現一副輕鬆而愉悅的表情,輕聲感歎說,“這太好了……太好了……”說完她又輕輕拉住孟可欣,準備往屋裏邁。
大媽不動聲色給她們讓道,順便再詢問一句,“你們是她朋友,過來探望她嗎?”
唐安娜笑容更佳,又好聲回答說:“是的。這位姐姐,你出去忙吧,我們來陪她一陣子。”
大媽本來就有事情要出去一趟,現在唐安娜母女來了,她自然求之不得,沉心想了一會後語氣也變得愈發和藹,說:“那行。你們好好照顧她,多多跟她溝通啊。”
唐安娜又點了下頭,說:“您放心,必須的。”
大媽不再說話,隻是臨出門前,分別多看了她們一眼,記下了她們雍容華貴的身姿和麵貌。這也是之前孟悠城交代她的,但凡過來探望溫鈺青的人,默默記下他們的特征。
待大媽一走,唐安娜和孟可欣又互視一眼,而後一齊向屋裏跨步。
此時的溫鈺青正坐在床上,麵容蒼白而憔悴,目光呆滯而空洞,不知道在望著何處。
唐安娜和孟可欣腳步極輕,可是她依然清晰的聽到了聲音,緩慢偏頭,望向門口。
她毫無心理準備,更不曾想過會有這樣的“貴客”過來“探望”她。原本的她也隻算一具軀殼,沒有知覺、沒有思想、沒有情緒。直到看見唐安娜母女的這一刻,她才恢複意識,不再麻木,暗淡的眸子裏釋放著明亮而震驚的光芒。
“唐……”她極輕的啟唇,喊著唐安娜。然而一時間卻忘記了該怎麼稱呼她。
再次見到溫鈺青,見到她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孟可欣纖細的淡眉不自覺的揪緊,同時心上翻湧著莫名的痛惜。
而唐安娜,她跟孟可欣截然相反。在見到溫鈺青的這一瞬間,麵容變得冷漠了、眼神變得淩厲了、表情變得死板了。
“溫小姐,五年不見,別來無恙……”唐安娜一麵朝病房走近、一麵與溫鈺青對視打招呼。
溫鈺青努力說話,說著說著終於說出了幾句,“唐阿姨……你們……你們怎麼……”
唐安娜又冷然抹唇,最終腳步停在病床邊,距離溫鈺青不到一米遠。
“我們會來這裏,很意外是不是?”她又詢問溫鈺青,冷冷的目光中夾帶著許多分對她的輕視和鄙夷。
唐安娜停步,孟可欣便也跟著停步。不過現在她什麼都沒說,就站在那裏靜靜凝視溫鈺青。
溫鈺青強迫自己鎮定、抑製自己慌亂,遲緩幾秒後才回答唐安娜,“當然,當然意外……”
唐安娜又深意一笑,然後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打量著她、關心著她,“傷勢恢複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