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展淩雪正坐在不動佛的病房裏,看著英文書,學習著英文。
兩個中年男人進來時,她的注意力立馬轉移,集中到他們身上。雖然他們也是普通的黃種人,麵貌看上去與中國漢族人相似。可是從他們的穿著和氣勢上,展淩雪感受出了他們的異類。同時她也猜到了,他們來自遠方,並且來者不善。
不過,她暫且沒有說話。她就望著他們,模樣呆呆的、愣愣的。
那兩個中年男人,跨進屋子裏後,直接走到不動佛的床邊。他們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不動佛,而後其中一人,用帶著廣東口音的、非常別扭的普通話、緩慢詢問展淩雪,“你就是展淩雪展小姐?”
展淩雪又遲鈍了好久才回答他,衝他輕輕點頭,說:“對,我是展淩雪。請問你們是?”
見展淩雪回答完畢了,兩個中年男人又一齊往屋子中央跨進一步。
另一個中年男人又告訴展淩雪說,“我們是從新加坡過來的。展小姐,現在躺在這裏的不動佛,他的確切身份,相信你是知道的。而你跟他的關係,我們也聽說了。你也不必對我們感到畏懼,說起來我們之間也是遠房親戚。”
原本展淩雪一點也不畏懼,現在這人故意這麼說,她的心跳自然而然變得比較忐忑了。
“那我再次請問你們,你們遠道而來,有何貴幹?”展淩雪又直接問。聲音比之前略輕,眉毛彎蹙的就像波浪。此時,她的感覺也很強烈,這兩個人,絕對不是為了關心不動佛而來,而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而來。
隻見這兩個男人又互視一眼,跟而,最先開口說話的那個男人又對展淩雪說:“我們代表我們集團內部的所有股東而來。佛爺傷勢嚴重,大家都了解到了。上個星期,我們也召開了董事會,商量好了佛爺的後事。所以今天,我們過來乃為了讓佛爺在一份遺囑書上簽字。”
這兩個人,他們毫不矯情、毫不虛偽,足夠直接。因為他們一點也不把展淩雪放在眼裏。在展淩雪麵前假裝敬重不動佛,他們覺得完全沒必要。至於他們帶來的遺囑書,當然也是他們自己擬定的。
如此,展淩雪瀲灩的桃眸又於一瞬間瞠得極大極圓。並且她的胸口,頓時湧上了一陣極致的憤怒。
“後事?遺囑?”她怔怔瞪著這兩個男人,不可置信的反問他們,對他們異常不滿、異常敵視。
無論展淩雪什麼態度,這兩個男人都無謂。那個男人又點了下頭,風淡雲輕對展淩雪補充,“對。展小姐,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們。”
一時間,展淩雪的唇角神經也抽搐起來,清秀而精致的小臉上戾氣重重。
她還變得特別不客氣,聲音凶厲衝他們說:“他人還沒有死啦!請你們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不然我報警了!”
說完之後,氣勢洶洶的展淩雪右手又直指大門,示意他們火速離開。
展淩雪會如此,這兩個男人又感到頗為詫異,你看看你,我看看我。因為展淩雪看上去是那麼的單薄瘦小、是那麼的弱不禁風,所以他們完全沒有料到,她會有膽量趕他們走,有膽量不配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