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喝完了酒。
那邊的耗子再次吃了幾筷子豬腰子,笑著道:“什麼時候我也混不走了,投靠周哥去!到時候,嗬嗬,我們特麼的弟兄幾個,又可以扛著槍,一起組個加強排了。”
“哈哈,你特麼以為還在打仗啊!好日子不過,就想著去拚命,什麼時候掛了都不知道。”那邊的齙牙仔,頓時笑了起來,來了一句道:“不過,前段時間,走南闖北,我倒是遇到過幾個老戰友啊。哎,說起來,他們更加不濟!”
提到這裏,那邊的齙牙仔一陣難過,再次舉起酒杯來,喝了一口悶酒。
“瑪德,部隊拚死拚活這些年,我們學的那些技能在外麵社會根本用不上。大眼龍你們知道吧?就那個眼睛很大,當初訓練得時候,耗子你特麼那下鋪那家夥。”那邊的齙牙仔指著耗子,詢問道。
“知道,咋不知道,罵了隔壁的。當初退役的時候,那混蛋跟老子撒尿鬥遠,輸了我一百塊錢,錢都沒還就跑了。”耗子說到這裏,從兜裏掏出二十五一包的香煙來,一人扔了一根。
“對!就拿貨。當初,在部隊訓練不起眼,真特麼出勤戰鬥的時候,除了周哥就屬他最狠了。那叫一個賣命啊!又一次在邊境,奠邊國當時不是鬼子和老蔣部隊打仗嘛,遠征那一次。哪裏特麼是個雷區,外麵還設了警告標誌,大家都不敢進去。那些人販子,毒販,仗著熟路,每次都從哪裏跑。我們那叫一個追,但到了那裏,大家都猶豫了,就大眼龍這家夥,硬是考慮都不考慮直接往裏麵衝。最後抓了一個人回來,但觸了一個雷,也特麼算他命大。那地雷老舊了,當時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跑出去老遠,那地雷延遲了。他命沒有丟,但爆炸激起的一顆石子,讓他送了一隻眼。現在退役了,能幹嘛?屁都不是!瑪德,我遇到他的時候,流落街頭,跟要飯的差不多了。”
齙牙仔的話說完,周光榮和耗子都沉默了。
拚死拚活為國家出來,最後卻沒有一個好善後的軍人太多了。
就說一點,當初交趾國反擊戰那一次,打得那麼慘烈。
最後,活著回來的老兵,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大家都知道。
“後來呢?你特麼就走了?”那邊的耗子詢問道。
“當然不會走了!瑪德,怎麼說也是出生入死的戰友,能幫我當然幫了。我當時請他吃了飯,又帶他去洗澡買了幾身新衣服。把身上剩下的幾百塊錢,全給他了,讓他回家去,好好過日子。結果,過了一段時間我再去,還是老樣子!瑪德,那家夥又蹲到路邊去當叫花子了。唉……當時我忙著去做一筆生意,想著談攏了再回來幫他。結果,再回去之後,我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哪裏去了。”說到這裏,那邊的齙牙仔顯得很苦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惱吧!”
說到這裏,周光榮摸出了懷中的一張黑白照片,詢問道:“齙牙仔,你擺地攤走南闖北,見識多,你能幫我看看,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