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夙仙子瘋了,在閻君走後,她突然間喜怒無常,哭哭笑笑。蓬萊的人將她帶回了蓬萊島,暫且派人照顧著。
慕非煙站在院子裏,聽梨夙仙子癡癡傻傻的叫喊著:“冥落,原來你根本沒有心,風心才是你的心啊……”
她的叫聲淒厲而哀婉,隻是閻君再也聽不見,再也不願意聽了。
浴血之夜,終於來臨。
深夜,整個牧邊突然火光大作,魔族的第二次進攻終於來了。
這次魔族的力量顯然要比上一次強很多,打頭陣的是慕非煙根本不認識的四位不同時代的魔族君主。慕非煙知道,在魔族,地位越低法力越弱的魔越醜陋,而法力越強地位越高的人則越俊美。再看看眼前這四位魔君,他們每一個人的美貌皆讓人驚歎,上可與日月爭輝,下可與群山比秀。尤其是那位最年輕的魔君,皮膚吹彈可破,宛如新生的嬰兒。
閻君結下的結界,很快便被破了。無論是朝廷的軍隊還是江湖的能人異士,根本就不是他們四個的對手,一瞬間,攻下牧邊勢如破竹。
他們踏著一個個屍體步步為營,四王爺將慕非煙護在身後,組織著所有人一邊進攻一邊撤退。漫天的箭雨齊刷刷的射向魔君,但隻被他們抬手一揮,那箭雨便收了勢,紛紛落地。唐門的暗器,拜月教的毒,此刻全都變成了不堪一擊的廢物,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
四位魔君站在浩浩蕩蕩的人族大軍麵前,驕傲且輕蔑的傲視著一切。黑衣白發的魔君悠悠的開口:“識相的,就不要再反抗了,乖乖的讓開,不然今天,我們就要血洗牧邊!”
“我們不會讓開的!我們為人,生要和我們的土地一起生,死也要和我們的土地一起死!我們是不會退讓半步的!”四王爺滿臉是血,咬牙道。
“哼,愚蠢,就憑你們還想擋著我們?”
“跟他們拚了!”長留的掌門大叫一聲,率先衝了出去!其餘茅山、蜀山的各位仙家弟子也齊齊拔劍,朝著四位魔君衝了過去!一時之間,電光火石交錯,魔族與仙尊拉開了一場惡戰!
茅山擺出了誅仙陣、蜀山祭出了碧血劍、蓬萊甩出了栓天繩、而長留山的弟子也拚死一搏使出了破軍法!他們是有法力的人,每一個門派對陣一個魔君,勉強還可以抗衡一番!隻是,這四位魔君都是上古時期的魔王,法力高強不可估量,再加上在焚骨池內這些年的修煉和參悟,自然要比一般的魔族厲害的多!
這四個仙派也算是人間修仙派別中的佼佼者,多次對抗魔族也頗有功績,隻是這一次他們麵對的對手實在是太強悍了,遠遠超出了他們可以承受的範圍!
茅山首先敗下陣來。那魔君自天而降的瞬間,指尖的法力不緊破了誅仙陣,陣腳上的地麵轟然炸開,守在陣腳上的茅山弟子在一聲轟響中全部喪命!
長留的破軍法是第二個被破的,與茅山一樣,施法的諸位仙家齊齊殞命!而蜀山和蓬萊也眼看著馬上就要撐不住了!
原本摻雜著白雪的銀色沙灘,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橫七豎八的屍體覆蓋在上麵,猶如一片修羅場。
滅了兩個門派的魔君並不去幫另外兩個還在和碧血劍和栓天繩打鬥的魔君,反而在一旁插起手閑閑的觀看了起來。箭雨暗器再次飛向了那兩個魔君,但是毫無疑問的,那些箭矢還沒有近他們的身變齊齊落地。
人類在此刻顯得笨拙而無力,每一個人的眼睛裏都閃著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子羽,你到底是要打多久啊?”那位最年輕的魔君插著手問那位黑衣白發還在和碧血劍打鬥的魔君。
那位黑衣白發的魔君不屑的一笑:“隻是好幾萬年沒見這碧血劍了,感覺親切的很,多玩一會兒又如何?劍是把好劍,隻是可惜了!這些人的法力,根本不足以使這把劍!”
“嗬嗬。”那年輕魔君掩口一笑,再不言語。反而轉過頭來戲謔地看著他們對麵浴血的人類。這場戰役對於他們來說不是喋血的戰場,反而像是玩笑的遊戲。
“愚蠢的人類,別再自不量力的反抗了,我知道你們各個門派中有很多厲害的法器。可是,這些法器對我們是沒用的……不妨告訴你們,我們已經不是魔了,而是墮入焚骨池的鬼魂!哈哈哈哈!”
那魔君大笑著,雙手結成爪向後伸展開來,他的掌心逐漸凝結出兩團黑色的氣球,朝著人群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現在,我就送你們下地獄吧!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淒厲而詭譎,人群一步步後退,臉上全部都被罩上了絕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