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輕,停車。長盛,去看看何事?”齊銘道。
不會又是······,唉!
“是。”長盛和阿輕齊道,待馬車停穩,長盛挑了車簾,跳下馬車。
怎麼停車了?楊淑瑃疑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她要借著這輛馬車躲著殺手,等待白夫人的救援。
長盛下車看到楊淑瑃奮力向馬車方向跑,欲跑至楊淑瑃麵前詢問,不想叫她接近馬車裏的主人。他家少爺素有潘安之貌,許多閨閣之女會想方設法一睹芳容,害的少爺不厭其煩,出行必帶大批侍衛。再有饑荒民亂,為生存不擇手段,萬一這女子起了不軌之心該如何是好。
楊淑瑃跑得越來越近,長盛方看清,楊淑瑃是跑一步吸兩口氣,氣喘喘的,腳步完全跟不上呼吸的節奏,左手放在前胸順氣。一個無用的弱女子而已,長盛在心中對楊淑瑃下了評價,便起了偷懶的心思,靠在有陰影的馬車側麵,等著楊淑瑃。
楊淑瑃把精力放在跑和順氣上,途中,忘了喊救命。到了馬車前,楊淑瑃想起來,她用勁吃奶的力氣吐出微弱而模糊不清的“救命啊”。她勉強能站著,彎腰右手扶腿支撐,大口呼吸。
“救命。”楊淑瑃還未順過氣,有氣無力道。
“夫人先歇會,慢慢說。”長盛道,他見楊淑瑃梳著婦人發髻,衣著華美,妝容得體,便篤定楊淑瑃地位極高。
發生什麼事了,一定要不要命地跑過來?
楊淑瑃頷首,喘著氣,又有些不放心,扭頭看向方才的小荒村。隻見一個身量與蒙麵人相似的男子追過來。
白夫人所帶的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趕過來,難道他便是蒙麵人。
他怎麼會追過來?
“閣下,可是來自陝西齊氏一族。”楊淑瑃對車內主人試探道。
從馬車的標誌楊淑瑃得知車主出自陝西齊氏,旁邊的小廝看樣子二十出頭,一般小廝的年齡與他伺候的主子相似,隻有男子才配有小廝,因此楊淑瑃得出車內主人必是年輕男性。
“正是,夫人貴姓?”齊銘道。
今日出門匆匆,竟忘了換馬車,萬一被一群不要命攔住該如何是好。
“免貴姓楊,我祖母是陝西楊氏二房的楊老夫人。匆慌打攪望閣下見諒,路途險境,驚遇殺手,求閣下救我一命。”楊淑瑃道。
陝西楊氏一族分家不分宗,三房老祖宗各自單過,常有往來,楊淑瑃是二房老祖宗的後人。
在陝西,齊氏一族與楊氏一族是世交,往來不間斷。楊淑瑃不知車主是誰,祈求他看在世交的份上能救下她。
不待齊銘回答,一個聲音由近及遠傳來:“夫人我錯了,我再也不納妾了,求你在給夫君一次機會。我知道,這些年是我冷落了你,叫你落得新人笑舊人哭的,憂思憤恨落了癲疾的下場。夫人,再給我一次機會,為夫定會好好補償你。”
楊淑瑃氣的想跺腳。
就那麼想要我的命嗎?你的雇主給了你多少銀子?一隻千年血玉還不夠買我的命嗎?
“閣下,這是天大的誤會,他正是想殺我之人。”楊淑瑃著急,有些控製不住情緒道。
殺手穿上便服,粗曠的麵容上掛著滿滿的擔憂,道:“夫人,以前是我的不是,隻要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尋遍大風國也要為你找到名醫治好你的病。”
好呀!敢把我的憐憫當玩笑了耍我,趁機逃走。臭娘們,你別想死個痛快,好好伺候我再說!
“夫人,還是處理好自己的私事。”齊銘道,這是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
這個女子不會是早知道的我的美貌,打聽好的行蹤後,在此埋伏,設英雄救美的戲碼。既可以擺脫她的夫婿,又可以以身相許賴上我。
女子當真是不可靠,閨閣中朝思暮想這男人(這是齊銘對每天圍堵他的少女的臆想),出嫁後紅杏出牆(專門針對楊淑瑃的誤會)。
日後,齊銘每每想起這一幕,便是垂首頓足的後悔。
楊淑瑃是個冷靜沉穩的人,她微微側頭,循次望著車夫、殺手和長盛,輕聲緩語道:“既然你說我是你夫人,那你如何證明我是你夫人。”
齊銘主仆三人不相信楊淑瑃所言,因殺手的出現,在潛意識裏認定楊淑瑃是個人品有問題的女子。
既然他們不相信她,楊淑瑃隻能通過言談使他們對殺手起疑。
殺手深情款款,麵容中透著內疚道:“好了,夫人,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惹怒你,這荒郊野外的,你叫我到哪去取娶妻文書。夫人我以後事事依你,你就別為難我了。”
死娘們,我跟蹤了你一天了,你被商隊護得嚴嚴實實的,我這次刺殺失敗,你必提高警惕加大守衛,解釋,我在謀劃刺殺你便難上加難。今日必須了結你。
死娘們,我本想給你個痛快,一刀了結你。看在你給我舔這麼多份上,我一定會把你糟蹋得不成人樣,畜牲也做不了。
死娘們,你想叫他們懷疑我?別想了,跟我鬥,你還嫩著點,你碰上的救主,顯然對女子有抗拒反應,否則他們早就把你護在身後,與我辨正以便驗證我的身份,哪裏會旁邊看著你與我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