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輕輕地點點頭,繼續說道:“還記得上次我們在神農架從迷宮假村逃出來之後嗎?”
韓祈一愣:“你懷疑是勞改那晚追趕的黑影?”
“很有可能,上次那個黑影就從神農架潛伏在我們周圍跟了一路,也許又跟著我們來了這裏。”陳哲答道。
“可是勞改非常肯定那個黑影是個人,像巨蠍這樣凶狠怪異的生物,能讓它感到害怕應該是天性本能的反應,按道理來說可能是更加巨大凶猛的生物或者天敵,你覺得人有這樣的能力嗎?就象我們站在巨蠍麵前,它根本毫無畏懼。”韓祈說完眼神中充滿懷疑。
陳哲想了想了又說道:“也許在神農架的黑影根本就不是人,隻是一個長得象人的生物也說不定,畢竟勞改也沒有親眼見到黑影的樣貌。或者說黑影根本連人形生物都算不上。”
韓祈有些驚訝的望著陳哲,陳哲看著他繼續解釋道:“還記得在你父母日記中,我翻譯出來的那段數字嗎?裏麵提到科考隊一路前往神農架深處的吳家村,想要引出潛伏在他們身邊的敵人‘雪曜’,而且從日記中的描述來看,雪曜能力非同一般,能讓巨蠍感到害怕並不是沒有可能。我大爺爺也曾明確的說過,科考隊當年是跟著一隻猞猁來到了塔克拉瑪幹沙漠,或許帶著科考隊來到此處的,就是一直在我們身邊潛伏的黑影,也就是那隻猞猁。”
“猞猁就是黑影,而且也是讓巨蠍害怕的東西?但勞改明確說過黑影是個人,而且是個女人。”韓祈對這個推論結果似乎並不讚同,沉聲說道。突然韓祈本顯平靜的臉上,一下變得驚愕,有些激動的說道:“你是說勞改在說慌?”
陳哲的眼中閃現出一絲奇怪的冷漠,冷靜的讓人感覺有些可怕,又說道:“你說過,關心的事太多,我們必須有所舍棄!”
韓祈心中對於勞改有一種勝於生死的信任,聽到陳哲這句話一時表情複雜,悶頭沉思,半晌沒有說話。
陳哲又繼續說道:“在神農架的那晚,你和勞改早已經作好準備引黑影出現,所以讓勞改帶上了熒光粉,但是我們在追蹤的過程中卻失去了熒光粉的蹤跡,勞改說是在奔跑過程中不小心遺失了,但也許是勞改發現了什麼,自己丟掉了熒光粉呢?這樣我們的行程一旦被迫停下,他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做些我們不知道的事。而且勞改雖然追了黑影一夜,但是我們見到他時臉上的疲憊卻太過明顯。”
韓祈似乎仍然不敢相信勞改會對他有所隱瞞,認真聽著陳哲說的每一句,想要找到證據證明他說的並不是真實事實。
此時陳哲突然又問道:“我和勞改認識時間並不長,你以前見過他抽煙嗎?”
韓祈對於陳哲問到的這個問題感到十分奇怪,不解的望著陳哲答道:“他以前抽煙,但近幾年很少看到了。”
陳哲長噓一口氣,繼續說道:“當我們在已經變成廢村的吳家村前見到勞改時,勞改向吳龍要了一根煙,那畫麵我現在仍然記憶猶新,當時就覺得怪怪的。現在想來,一個長期不抽煙的人在那種情況下,突然找別人要煙抽,實在是讓人覺得可疑。我曾也是個抽煙的人,我相信勞改當時內心可能十分掙紮,麵臨著巨大的精神壓力。”
陳哲停頓了一下,用異常冰冷的語言繼續說道:“或者說,他正在思考如何編造一個要說給我們聽的慌言。”
韓祈聽完,心中大驚,對於陳哲說的這話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額頭上冷汗直冒。又極力辯解到:“你當時昏迷在深穀前,你自己也曾說過,隱約中看到一個帶麵具的人,那也許就是那個黑影,勞改不可能會說慌欺騙我們,他之所以會出現我們的隊伍裏,是我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才叫他來的,他根本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做。”
陳哲聽完繼續解釋道:“我當時失血過多,意識本來就不太清醒,而且可能是受到勞改之前提到黑影是人的描述,在潛意識產生幻覺也不無可能。”
“這些都是你自己的種種猜測,並沒有令人信服的證據,再說,他隻是臨時應我之邀而來,勞改沒有理由要這樣做。”韓祈有些不滿的加重語氣再次強調這一點。
陳哲突然笑了起來,笑得令韓祈不明所以。
“你曾提醒我們,千萬不要向勞改問起他為什麼叫勞改,因為這是他的禁忌,對嗎?”陳哲問道。
韓祈感覺莫名其妙,還不是太明白陳哲想說什麼,輕輕地點了點頭。
陳哲又說道:“這就很簡單了,這為什麼會成為他的禁忌?如果我沒猜錯,肯定是有一段不願提起的悲痛經曆。我們一行六人,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不管是吳家人失傳的家傳之物還是我們陳家失蹤的祖傳之物,似乎都是一件可以改變命運的東西。你試想一下,如果你有一些難以啟齒的不好經曆,而現在又有一樣寶物讓你有機會可以改變命運,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