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地圖上,並沒有標注有湖泊,但沙漠之中與暗河相通形成小湖泊也並不是什麼稀奇事,雨季裏,小湖泊甚至可達上千個。不過當阿裏木堅信的在地圖上指出宿營地位置時,韓祈臉色瞬間大變,令在座眾人大感驚訝。
“你們怎麼會選在這裏宿營?”韓祈強掩驚容,好奇的問道。
“沙漠裏缺水隨時會死人,剛好發現個湖泊,當然就在這附近宿營了。”阿裏木的解釋表麵看來非常符合常理,但說話之間言辭閃爍,韓祈不禁起疑,又問道:“你們是要去樓蘭國遺址嗎?”
阿裏木一聽,連忙應道:“對對對,我們是打算去那裏。”
韓祈又問道:“你說你們要去樓蘭遺址,但你之前又提到,你們已經在這湖邊宿營好幾天,湖泊這裏是羅布泊以東,而樓蘭遺址在羅布泊以西一帶,你們在這裏逗留這麼久,就不怕擔誤了發財的大事?”韓祈看出阿裏木有事隱瞞故意用話試他。
阿裏木一聽,汗一下下來了,望了望韓祈,韓祈的眼神告訴他,他憋足的演技已經被識穿。巴克察覺出阿裏木不同尋常,但苦於聽不懂眾人談話內容,問了阿裏木幾聲,阿裏木也沒有應答,猜想韓祈等人定是在刁難他們,情急之下刷的一下就將身上帶的雙槍搗了出來。
一旁的勞改等人,早看出阿裏木的異常,也都不是吃素的主。幾乎在巴克出手的同時,勞改左手匕首已經抵在他喉龍上,右手手槍頂在阿裏木腦後,阿吉和奎尼還沒來得及反應,吳寒和吳龍一人一槍也令他們不敢妄動。韓靜見眾人談話之間,瞬間劍拔弩張,心中一驚,立即退到了韓祈身後。
阿裏木見眼前場景,知道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動起手來,自己討不到半點好處。於是向巴克說道了幾聲,巴克臉有異色,卻沒有收槍的意思,但在阿裏木接連的幾聲大喝之下,還是無奈的收起了槍,向眾人示誠。阿裏木接著向韓祈說道:“大兄弟,既然大家為同一個目的來,實在沒必要在半路拚個你死活吧,你能不能叫你的兄弟把家夥收起來,大家合作如何?”
韓祈看到阿裏木掏出身上配槍放在桌上,似有心合作,遂讓眾人收手。接著說道:“實不相瞞,我父母親早年曾於這一代探險,之後卻不知所蹤,但我無意之中,得到一個他們探險處的地理坐標,正是位於你們宿營處。而你們似乎也是為此地而來,我隻是好奇,你是從哪裏知道的這個地方?”
阿裏木聽完臉色再變,大驚之下急問道:“你父母親是什麼時候來的這?”
“二十多年前。”韓祈平靜的答到。
阿裏木立刻接著問道:“可是1989年正月期間?”
韓祈聽到這個準確時間,心中更吃驚,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
阿裏木點上根煙,狠吸了幾口,吐著長長的煙圈,長籲了口氣,和眾人仔細講了起來。
阿裏木有個舅姥爺,早年為生計所迫,在家鄉犯了事。為了躲避官府,於是便從北疆逃到了南疆庫爾勒一帶。人在他鄉,舉目無親還受盡冷眼和排斥,最後一氣之下又在當地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同樣又被當地官府盯上了,於是他舅姥爺就往沙漠裏跑,說來還巧,每次都能讓他逃掉。這在沙漠裏跑久了,對沙漠裏的環境和地形都相當熟悉。一直到新中國成立後,政府的懲戒力度越來越大,警力機製也越發完善,舅姥爺意識到打家劫舍的事再也不能做了,於是隱姓埋名做回個普通農民,還在當地娶妻生子。直到1989年正月,剛過完年,村子裏來一群城裏人,說是要去沙漠裏玩一玩,想找一個對沙漠相當熟悉的當地居民做向導。當時的舅老爺已經60多歲,雖說年歲不小,但仍然身強體壯,而且這些年也沒少在沙漠中走動,再加上這群人付的傭金非常高,相當於當地一個普通農民一兩年的收入,於是舅姥爺自告奮勇的去了。
但是在沙漠之中行進時,舅姥爺發現這些人不僅帶了大量的食物,還帶著許多奇怪的儀器,而且人人手裏都有槍,實在看不出是來沙漠裏玩的。與眾人接觸一段時間後,發現這群人似乎是在沙漠中找什麼東西,舅姥爺算起來也是個跑江湖的人,聽多了寶藏的故事,猜想這群人估計是來沙漠尋寶的,於是便多安了個心眼,想著不說趁起撈一筆,這才剛過完年,也不想被人滅口曝屍荒野。
隊伍本來一直急行,但當隊伍到達一處湖泊時,卻不知為何停了下來原地紮營。第三天當舅姥爺睡醒時,已經將近傍晚,他睡了幾乎整整一天。舅姥爺大感意外,而且營地裏除了自己所住帳篷,其它人的帳篷都不見了,連人也不見了,隻留下些簡單的食物和淡水,整個隊伍就象消失了一樣。舅姥爺覺得事有蹊蹺,在營地守了三天,仍不見有人回來,因為當時沙漠裏極冷,而且留下的食物有限,隻能離去。但這事從那之後就成了舅姥爺心裏的一個結,過了兩年回北疆老家時向眾人說起這事,大家都覺得可能是那附近有寶藏。於是舅姥爺叫上幾個膽大的親戚決定一同前去再探查一番,而這一去,他們就再也沒回來。舅姥爺叫的這群人裏剛好就有阿裏木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