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被所到之處的奇異景象所吸引,走著走著,很快天就黑了,陳哲整個人感覺越來越累,邊走邊打著哈欠,眼皮重到如灌鉛了一樣,他倚著一顆大樹,想要先休息一會,但很快就進入熟睡之中。雖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但令人欣慰的是這裏並不象之前日土縣的雪山之中,沒有日夜之分,從這裏的日夜交替上看,至少在時間概念上這裏還是正常的。
在睡眠的過程中,陳哲整個人一直被一種極其舒適的溫熱所包裹,身心都極其放鬆。這讓陳哲睡著後,就不太想醒來。他好幾次想要起身繼續探查,可是每次眼睛剛一睜開,又很快自然的閉上,雙腿甚至連起身的動作都懶得去做。陳哲倚靠在樹幹上,一直處於醒醒睡睡之間,慢慢地就再也沒有起身過。究竟睡了多久,他已經不記得了,整個人完全處於舒適睡夢的沉醉之中,忘了要尋找韓祈,忘了要尋找真相,連失蹤的其他人在哪裏,他也忘了去關心。
陳哲麵帶滿足的笑意,夢中仿佛正享用著誘人的美食,聽著動聽的音樂,還有無數令人流連忘返的畫麵,他仿佛進入到了,一個一直期盼的幸福美滿的個人世界。
突然,一陣生硬的刺痛傳來,陳哲整個人一觸,但他並沒有醒來,隻是甜蜜夢中的景象,突然都消失了。心中陡然生出一股難以抑製的怒火,他在夢中瘋狂的尋找,可是夢裏卻一下變得蒼涼慘白,四周都是刺眼的白色,他什麼都看不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四處奔竄要找什麼。緊接著又一陣刺痛傳來,陳哲想要暴吼幾聲,以作發泄,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叫不出聲來。整個人開始變得焦燥不安,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身體卻被兩種力量莫名其妙的爭奪。溫暖舒適的溫熱不斷地想要將他重新包裹,但一陣刺骨的冰寒卻伴著那股奇怪的刺痛,時不時傳來。陳哲明顯感覺到怒火在心中不斷堆積,可是他卻無法自行左右,他感覺這團怒火隨時會破體而出,將他撕碎,將一切撕碎。他繼續瘋狂奔跑,試圖衝破眼前慘白的世界,可是一直到累攤在地,仍然無繼於事。陳哲躺在地麵上,大口喘氣,感覺自己的身體忽冷忽熱,雙眼脹痛,頭痛欲裂,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崩潰的瘋掉。
突然之中,又有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那聲音非常空靈,仿佛從遠古,穿越時間空間,輕輕的扣在他心門之上。聲音很短促,他無法聽清楚聲音的具體內容。但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響,卻令陳哲,感受到一絲安寧,整個人都變得冷靜了許多。他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盤腿而坐,試圖調整呼吸,壓製住心中莫名的怒火。突然,又一聲聲音傳來,陳哲閉目摒息,想要聽清聲音中的內容。隨著穩定的呼吸,聲音傳來的越來越密集,聲響越來越大,最後仿佛有人在自己的耳邊呼喊,陳哲心中一驚,他終於聽清了那聲音的內容:陳哲,快醒醒!
陳哲猛的睜開眼,眼前所見,嚇得他整個人一楞,勞改手持利刃,滿臉愁容,頗顯焦急,渾身是血站在眼前,韓靜還緊緊抓著他的左臂,陳哲才發現自己不僅大汗淋漓,左臂之上,還有三處刀口,正在流血。那正是刺痛感傳來的原因,陳哲大驚之下,本能後縮,怒視著握刀的勞改問道:“你這是要幹嘛?”
“你陷入睡夢中了,我們也隻是想叫醒你!”勞改淡定說完,慢慢收刀。
陳哲微楞,望了望韓靜。韓靜點點頭,連忙拿出紗布幫他包紮好傷口。
“剛才怎麼回事?是你們叫醒我的?”陳哲驚疑中問道。
“靜兒喊了你很久!”勞改小聲答道,他的呼吸又弱又亂,還警惕的環顧四周。
陳哲皺著眉頭,仔細回想剛才的一切,他不太明白究竟是什麼情況,隻聽韓靜說道:“在這裏千萬別睡,睡著了就可能醒不來。”
陳哲一驚,連忙站起,可是雙腿你軟,又坐倒在地。
“你可能睡了很久,我們找到你時,你差不多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了。”勞改解釋著說道,又幫著他輕輕按摩各處關節。
“你們遇到危險了?”陳哲看著滿身是傷的勞改問道。
勞改點點頭,說道:“在最後一座雪峰,我遇到了猞俐群,一個個比虎豹都凶狠,守護在最後一處嵌槽附近。要不是吳龍和吳寒趕到,我估計可能要被撕成碎片了。”
“猞俐群?”陳哲驚疑!
“猞俐不是獨居動物嗎?”陳哲再次問道。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其他人所在的雪峰也沒有任何凶險,估計隻是碰巧剛好遇到它們在那裏。”勞改解釋道。
“那其他人呢?”陳哲活動開,慢慢站起來問道。
“我把猞俐群引開後,讓吳龍和吳寒兩人去放置玉片,接著眼前一黑,就象挨了一悶棍下,整個人昏昏沉沉,再醒來時就到了這裏。靜兒和我在同一個地方,沒見到其他人,我們一路找了幾天才遇到這裏。”勞改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