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放今年二十四歲,他有個有錢的老爸,老爸的座駕是一台勞斯萊斯,勞斯萊斯汽車頭部那個天使提臀的標誌閃閃發亮,在這個混亂的城市裏一點也不低調。
而束放自己最喜歡的就是騎那些小巧的,可以在城市大小街道隨意穿行,甚至可以在繁華大街上逆行的低排量小摩托。
下午五點的時候,束放打開家裏地下室的門,然後走進車庫,從十多輛無牌的摩托車中推出一輛通體黑色、半舊不新的JOG騎上去,接著戴上頭盔,打了火一溜煙走了。
夜幕垂了下來,束放開著車急不可耐地衝進了夜色,仿佛夜幕後麵是一個可以讓他大放異彩的舞台。
輕車熟路,JOG在城市街道中穿梭了十幾分鍾後離開了熱鬧的主幹道,在一個岔道口上拐上匝道奔馳了三分鍾後,又下了匝道,這時車子已經開到了城市東郊的一個開放型的大公園內。
大公園無門無牆,最西側有一個私人會所,一個低調到從來沒有對外宣傳過的私人會所,叫做“富貴潤山。”
此會所據稱隻提供高檔菜肴,河豚遼參什麼的最常見不過,人均不含酒水消費在八百以上。
束放把車停在不遠處的路邊上,拔了鑰匙,拎了頭盔徑直走了進去。
今晚的他全副武裝,腰間左側裝具內裝著一個微型電擊器,經過數千次的重複動作訓練,完全可以在半秒鍾的時間內迅速抽出並對準目標,另外一側裝具內,裝著一顆親手製作的強力催 /淚/ 彈,製作流程和彈藥配方是花了不少錢從專門渠道買來的,在家裏地下室用小型的加工中心製作了堅固的殼體,進行了藥劑調配、裝配和親身試驗,效果是沒有問題的,因為隔了半個月了,他的喉嚨到現在還疼,隻是他對擊發式的引信實在還沒有吃準勁道,生怕會在身上自行擊發走火,隻好在裝具內多放了海綿用以緩衝。
一對烏黑純鋼,帶磁吸功能的鐵拳頭塞在褲袋裏,一柄短刀插在了皮套內用尼龍扣束緊在左小手臂上,一根鋼條也同樣用尼龍搭扣綁在了右小臂上,這根含錳量極高的鋼條是用來格擋擊打的,鋼條貼膚一側內裏也有緩衝層,大約可以抗住兩三百公斤的硬物擊打。
像戰士一樣武裝自己是因為要去麵對一場戰鬥,而戰鬥的目的則是為了複仇!
仇恨的起源要追溯到一周前的那個晚上。
束放每晚都會跑步五公裏,這大約會花掉他一小時的時間,堅持了一年多,很了不起了。
那天晚上他開辟了新的跑步路線,繞到了東郊鍾山的盤山路上,腰間的測步儀提示已經六公裏了,時間是晚上十點半,在最後一段上坡路的時候,他已經跑得有些脫力了,這時後麵傳來重型摩托車的轟鳴聲。
束放立即朝馬路邊上靠了靠,他知道,這是一幫喜歡玩車的富家子弟正在消遣。
聽這驚人的聲音就知道車子數量眾多,排量也都不小,車未到聲已至,聲甫至車便到,可見這些車子速度之快。
閃現的疝氣燈光把他的身影照射得細長狹小,車輛逼近,吼聲如雷,這些家夥在空曠的、沒有路燈的盤山路上肆意地揮灑他們的精力,他們你追我趕,靠速度來誘發他們日益難以找尋的快感。
深夜時分這條路上難尋人跡,一直處於領隊位置的比伯靠著他胯下那輛哈雷超大的排量一直遙遙領先,正在自感無聊的時候,看到前麵有一個奔跑的孤單身影,他不禁微微興奮起來,嚇嚇他,嚇他一跳,肯定特別有意思。
於是他瘋狂加速並壓低身子,微微調整方向,怪叫著朝前麵那人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