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金山的南灣區一個亞洲麵孔最多的酒吧痛飲了一番後,井上雄彥卻依然覺得不過癮,他拖著喝得醉醺醺的佐藤丹尼登上一家遊輪酒吧,在喝掉了半張tab的啤酒後才跌跌撞撞地下了船。
當井上的助手趕到碼頭接駕時,佐藤丹尼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這個大個子的應酬場麵罕見,酒量也是小得可憐,而五短身材的井上雄彥此時卻一掃進入遊輪酒吧時的醉態,臉上兩隻黃豆眼在路燈的照射下反射著無比清醒的光芒,爛醉的佐藤丹尼吊在他的身上,這場景就如同狗掛在了貓身上一般好笑。
在和助手一同將佐藤丹尼丟進後排座時,井上順手就把那隻黑莓手機從他身上掏了出來,助手掏出一隻相同款式的手機遞給井上,井上數次按動了電源鍵,在確認第二隻手機的確無法開機後,他便將手機塞進了丹尼口袋,而將原來那隻手機交給了助手。
戴著白手套的助手將手機放入一隻自封袋中裝好後,立即上了另外一輛車並快速消失在燈光璀璨的夜色中。
“井上君...”,車輛剛開出不就,佐藤丹尼就在後排座上含糊不清地叫嚷起來,他似乎並沒有完全醉透。
“是,我在這裏,你怎麼樣了丹尼?”井上雄彥扭動後視鏡看向後麵,看到佐藤丹尼試圖爬坐起來,他心裏非常懊悔沒有多灌這家夥幾杯。
“我們這是去哪兒?”佐藤丹尼艱難地挺起上半身。
“去酒店,你喝多了,我現在送你去休息。”後視鏡中閃現井上雄彥眼中的精光。
“O.....K.”佐藤丹尼應聲而倒,呼嚕聲隨之而起。
井上雄彥這才鬆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頭疼欲裂口幹舌燥的佐藤丹尼睜開一雙朦朧睡眼時,發現自己居然置身於一片碧海藍天之中。他嚇了一跳,一個咕隆爬起來,高度近視的雙眼於一片模糊中告訴他現在正身處在一間高級海景房中。
赤腳踩在質感粗澀的手工地毯上,佐藤丹尼開始慌慌張張地在床頭櫃上伸手摸索。
“在找這個嗎,佐藤君?”一個男聲從背後傳來。
“井上君。”佐藤丹尼趕緊轉過身去,一個冰涼的小物件就飛來砸在他赤 裸的胸口上。
這是自己的眼鏡被扔了過來,一把接住並把眼鏡摸摸索索卡到臉上,佐藤丹尼看到井上雄彥正西裝筆挺地坐在床邊帶著一臉笑意看著自己。
這家夥即使在房間內也穿得一絲不苟,深藍色的襯衫、條紋細密的領帶、精致的領帶夾,袖扣、傑尼亞的及膝襪、光可鑒人的皮鞋、絕無一絲褶皺的阿瑪尼三件套西服,井上雄彥這一身莊重的衣物使得佐藤產生了一種即將要開會的錯覺。
“外套和褲子已經讓人幫你幹洗並烘幹了,襪子我讓酒店提供了一雙新的,你穿上後我們就可以下樓吃飯,這家酒店的納豆配雞蛋做得還算不壞。”井上雄彥指著放在床邊晾衣袋中的衣物說道。
“這是哪兒,真是抱歉啊井上君,我肯定出了不少醜吧。”佐藤丹尼沒有急著套衣服,他一手抓撓著頭上那千奇百怪的發型,一手操起了床頭櫃上的手機翻看了起來。
“四季酒店,離你公司不過二十分鍾的車程,昨晚你很安靜,我睡在隔壁一間,反正不管你做了什麼,我是一點也沒有聽到。”井上雄彥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辛苦你了。”佐藤丹尼由衷地說道:“昨天晚上我是怎麼到達這裏,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我隻記得我睡得很香,然後做了無數個夢,在夢中,我的這手機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