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肢體上的初級交流代表著摩擦開始升級,整個餐廳的空氣在這片刻間凝固了數秒,旋即似乎又回歸到平靜。
束放知道,這些食客開始感受到不安了,但是他們又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看向這裏,看起來倒各個都是紳士淑女。
喬揮味看了一眼那扶著桌子正視圖站穩的男子朗聲道:”你們這城市最頻繁發生的犯罪便是盜竊和搶劫!”
說到這兒,他嘖嘖了兩聲:“搶劫這種事情,即使是在最貧窮的城市也是很少見的,但在你們這裏卻基本每天都有發生,這位先生,你猜猜,做出這些事情的,大多是哪裏人?!”
那將軍肚男士的怒火本已被喬揮味的話語徹底點燃,而那一下推搡更是火上澆油。
那半瓶洋酒中所含的酒精更是催發了這股怒火的猛烈燃燒,使他忘記喬揮味是如何輕輕一抹就將他劃拉到一邊去的這個不是細節的細節。
他立刻擼起並不存在的袖子瞪了眼睛就撲向喬揮味:“毛頭小子,我讓你瞎扯!”
束放冷笑了起來。
整個餐廳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周圍團坐的食客們紛紛停了筷子刀叉看向這裏,侍應生看到情況變得嚴重立刻試圖上前阻止糾紛。
喬揮味看都沒看那人,伸手抓住男子手腕輕輕一帶一擰就把他按到桌上。
束放起身攔住侍應生道:“沒事的,不會有衝突,你們不要勸解,越勸事情就越難以解決。”
喬揮味掐著那男子脖子把他的臉按在桌上笑道:“你要不要聽我說完?”
男子隻覺得脖子似乎是被一個巨大的鐵鉗子給鉗住了一般,他伸出雙手試圖扳開那雙掐著自己的手,卻根本連一絲一毫不能撼動。
看這家夥還不老實,喬揮味稍稍加了把勁。
“你說!”肥臉通紅的男子脖頸處疼痛難忍,他隻能憋屈地喊道。
此時周圍已經圍上了一圈人,兩個穿著小禮服的侍應生正在猶豫要不要喊保安。
“你們傲客的盜竊和搶劫案的發生頻率,是全國所有超級城市中最高的,平均每天有十五起盜竊和六起搶劫案的發生,而我剛才問你的問題是,做下這些案子的,大多是哪裏人,你還沒有回答我!”
“是我們傲客城人!”男子大吼,他此時額上青筋暴凸,眼睛裏都快冒出火星來。
“為什麼?!”喬揮味立即高聲追問。
“我他媽不知道!”男子再次吼道。
這個時候,不大不小的餐廳內已經沒有多少人能靜下心來吃飯了,衣冠楚楚的各位男女都圍了過來。
“哼,你不知道.....”喬揮味輕輕嗅了嗅鼻子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甩手放開男子問向周圍圍觀的眾人道:“你們有誰知道嗎,為什麼你們這號稱富甲天下的傲客城,卻是搶劫和盜竊案發率最高的所在!”
周圍眾人都是一副看戲模樣,神情千奇百怪,有的嘻嘻哈哈跟一旁伴侶咬耳談笑,有的風輕雲淡若無其事,更有的是麵帶譏諷眼帶嘲弄,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回答喬揮味的問題。
他們都對這個在這個“高級場所”隨意動手動腳的外鄉人抱有敵意。
男子狼狽地逃出喬揮味的手腳控製範圍,轉過頭來雙眼惡狠狠地盯著喬揮味的臉,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說點什麼也不是,不說點什麼也不是。
喬揮味輕敲餐盤,將兩顆黑櫻桃彈上半空,又仰頭張開嘴巴接住吞掉,最後才慢吞吞地問:“沒人知道嗎?”
一陣沉默,那男子已經不再說話,圍觀者也做好了他們的本分,隻是圍觀而已。
喬揮味隻好扭頭看看束放,試圖讓他捧哏好把話往下說,但那公子哥正板著一張冷臉瞪著將軍肚男子,根本沒有看他。
喬揮味一邊腹誹完全沒有默契的束放一邊轉頭麵向眾人加強語氣:“我看你們不是不知道,而是沒臉說!”
這下終於有人受不了刺激,有個年輕的聲音躲在人群中喊道:“那你倒是說說看哪!”
“還要想嗎,因為你們這座城市允許吸食大麻!因為你們這座城市毒品泛濫,生活腐化,墮落,糜爛不堪!”
經喬揮味一說,一旁冷著張黑臉做關公狀的束放這時才記起,這傲客城的確是全國唯一一座可以合法種植、運輸、販賣、吸食大麻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