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眼通脈(1 / 3)

鶴之城,塞北名城,自古便是神鳥仙鶴的故鄉,這塊人傑地靈的寶地,更是無數修道者聚集的地方。

九十年代初期的鶴之城相當落後,當時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也就是聽、下、打、嘮四件事。

聽,即聽小說,上年紀的老爺子幾乎人手一個半導體,尤其是講小說的時間無論男女老少都圍在一起蹭聽,說到精彩的時候都要喊好,這就是專業聽書的。

下,下象棋,兩個人的遊戲圍觀的卻是幾十個,一般分成兩派瘋狂支招,什麼觀棋不語真君子**吧吧是小人統統拋在腦後,如果不按照他的路數走棋便是臭棋簍子脫口而出。

打,當然是打撲克不是打架,三五成群多的幾十個,屋簷下牆頭旁,大街小巷比比皆是,何其壯觀哉。

嘮,就是嘮八家,傳說中的扯犢子,尤其是冬天晚上,大炕燒的倍兒熱,老娘們的強項,也有老爺們摻和進來的,東家長李家短什麼奇聞異事都有,老爺們時不時的還唱上兩口拋出幾句黃段子惹得大老娘們們哄堂大笑,比說書的還熱鬧,聽說東北的二人轉就是這麼產生的。

遛彎是新興的一項娛樂活動,尤其是在南大廟拜拜觀音菩薩,看會算卦的扯犢子很有趣味。

現在正值六月中旬天氣剛有些悶,人也不多,算卦的更是沒什麼生意。幾個算卦的都閑出屁來了,就串聯著打撲克,正在玩當下最流行的撲克競技項目——三摳一外加扯犢子。

“寒大師,幹什麼呢?又相麵呢?快點,不要我可拐了!”

說話的是個二十四五的年輕人,身材不高,有些偏瘦,小眼不大特別有神。看著一手好牌已經安奈不住了激動的心情,焦急的看著上家被稱為“寒大師”的人。

說是寒大師,其實也就三十來歲,白白淨淨的身體有些發福,最大的特點就是有著一雙大而有神的眼睛。由於性格沉穩老辣,平時為人處事老氣橫秋,才被這些卦友們戲稱“寒大師”。

“小武子啊,要穩重,毛愣的性格啥時也改一改,一把磕磣副子還拐不起。”寒大師撚著沒有胡子胖嘟嘟的下巴,斜眼瞄了一下急的火燒屁股的年輕人語重心長的勸說,然後把大眼睛眯成一條縫,注視著扣在下麵的底牌,像能看透似的,心裏還默默的盤算著:“底牌是一個小鬼兩個2,還有一張黑桃A,加上手裏的一個2,四軟十張主,嚴副,嗯,可以打。”

“我摟70!”寒大師果斷出手把底牌抓到手裏。

“呀呀呀呀,一向沉穩的寒大師這是怎麼了,小心挨摳噢。”小武子看把牌摟走,再看看手裏的好牌,氣的直吧嗒嘴,心有酸酸的不是個滋味。

“我能算出你手裏什麼牌,信不?”寒大師瞥了眼小武子手裏的牌。

小武子把牌蓋住,生怕寒大師知道,滿臉嬉笑,“信信,這裏誰不知道寒大師的本事,快出牌吧。”

“嗯,口是心非,不過這牌是有點冒險,沒辦法嗎,要當爹了,手裏的牌還行,闖一闖給孩子贏點奶粉錢。”寒大師麻利的扣下六張牌哈哈一笑:“小武子想摳我,還得等,把奶粉錢準備好就當隨禮了,釣主!”說著一張小主飄了出來。

坐在寒大師對家的是個幹瘦的老者,摘下黑墨鏡小眼一歪歪:“唉,也不知是哪位天使大姐給我羅瞎子發這麼好的牌,沒主沒分,你們看著玩吧。”隨手扔出一張。

信心滿滿的寒大師耷拉著大眼皮瞥了一眼羅瞎子,暗罵一聲,還瞎子,比誰眼睛都尖,見漂亮的就往前湊,又摸手又掐屁股還美其名曰盲人摸骨,在這樣下去早晚得瞎,不過這次到挺開眼,夠朋友,等生兒子認他幹爹,習慣性的捋著沒有胡子的胖下巴正憧憬著和老婆兒子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這時一位個頭不高胖胖的大媽邊跑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