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陀佛!寒施主,還認識灑家嗎?”大和尚小眼眯縫著落在中年男子身上。
“您是東方道長?怎麼變和尚了?”中年男子正是寒明江,也認出來人就是曾經送他《天眼通脈》給寒宸星賜名的老道東方木。
“唉!一言難盡啊!”大和尚搖頭歎息還不忘嚼著泡泡糖,“和尚的世界很精彩,老道的世界很無奈,當你感到老道的世界很無奈,灑家在和尚的精彩世界等著你,做個快樂勝神仙的大和尚……”
其實,東方木棄道從釋另有驚天隱情,後文詳表。
“東方道長,不,東方長老,快!屋裏請。”寒明江說著緊跑幾步拉著東方木往裏讓,果斷的打斷了東方木繼續暢想做快樂和尚的完美世界,他可不想一不留神被東方木勾搭,拋下嬌媳愛子做了無聊又無奈的臭和尚。
大和尚當然知道寒明江的想法,微微一笑,邊嚼泡泡糖邊往院裏走,不時的還吹出幾個大大的泡泡。
寒宸星看得新奇,畢竟鶴之城還很落後,沒看見過還會出泡泡的糖,急忙丟了糖球,跑到東方木身邊拉著破僧袍往裏走。
“雞公,剛才要給我的是仙丹嗎?”
“當然,給你……”
東方木又從破黃兜子裏摳出一塊更加破舊的“大大”遞給寒宸星,“隻融在口不融在手,隻能嚼不能咽,沒味就吐了。”
“不會是搓泥球變的吧?”
“不會……”
“你嘀破扇兒呢?”
“變了,變成甩子啦,你來看……”
……
伴隨著嬉笑聲,寒明江把道長東方大和尚讓到屋裏,宸道蓮也上前見禮。
現在的宸道蓮可不得了,雖經曆了難產風波九死一生,卻因禍得福,繼承了黃宸氏的仙家和醫道,突然間具備了神奇的醫術,眼功更是了得,不像八年前還是個小白人,看不出東方木有何端倪,現在行了,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似僧非僧似道非道的邋遢和尚並非等閑之輩,畢恭畢敬的見過禮便急忙安排夥食。
看著老蒯在一旁擠眉弄眼,寒明江明白緣由,恭敬問道:“東方長老,您現在飲食方麵有什麼避諱嗎?”
“無量陀佛!”東方大和尚一臉嚴肅,又打了個半道半佛不倫不類的佛號,然後小眼一眯,晃蕩著腦袋,“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灑家是修心不修口,好酒好肉盡管拿來。”
“得嘞!”宸道蓮聽得真切,如得了法旨,支應一聲高高興興出去準備。
要問宸道蓮為何高興,還得從八年前說起。
八年前,東方木賜名走後,宸道蓮便昏睡不醒,一晃就是七天。說也怪,在七天內雖然水米沒沾牙,依然心脈旺盛,奶水充足,沒耽誤寒宸星吃奶,更怪的還在後頭,宸道蓮醒來後便神神叨叨,經常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語言,如同精神病患者失心瘋發作漫無目的到處遊逛,最後轉悠到這所古宅前不走了,經過到處尋醫問藥,都說是仙家鬧事,頂香出馬就能好。
寒明江年輕的時候吃過封建迷信的虧,還蹲了牛棚,平時喬裝改扮卜卦算命還提心吊膽,這麼大的事怎敢造次,怎奈宸道蓮折磨的厲害不得不救,為了掩人耳目,就把這座遠離城中心充滿詭異的古宅便宜買下來立了堂口。從此,宸道蓮便病好如初,還具備了神奇的醫術,更是對雞魚等肉類食物特別感興趣,隨著上門尋醫的人越來越多,這座偏僻的古宅漸漸繁華起來。
“無量陀佛!寒施主,這座宅院住的如何?”東方木熟練的擺弄著僅剩幾根毛的蠅甩子,漫不經心的問。
“這個嗎……”寒明江停頓了一下四處看看,壓低嗓音說道:“先前住的人家都說不幹淨,鬧鬼,不過我家來這些年了,沒發生什麼怪異的事情,也許我們能鎮住這方宅院。”
“無量陀佛!非也非也!不是寒施主能鎮住,隻是緣分。”東方木嘿嘿一笑,隨即話鋒一轉,“誒,輕點薅,給灑家留兩根。”
寒宸星哪管那些,狠狠的又薅了兩下,果然,把甩子薅禿了,“嗯,六根淨了,這才是佛家的法器,誒,雞公,還能變破扇兒啦嗎?”
“無量那個陀佛!這還變個屁了。”東方木小臉氣的紫茄子色,像孩子弄壞了心愛的玩具般沒落,用力把甩子把手狠狠的摔在地上,“讓你爸給灑家做個新的。”
“對嗎,舊地不去新地不來。”寒宸星轉過頭,“爸爸,去哪?”
寒明江撿起地上的破甩子把手向外走,頭也沒回罵道,“都是你個小兔崽子幹的好事,我去看看那天撿的馬咋樣了,回頭薅幾根尾巴毛給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