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穿好舞服,穿過廣域府的花園向伶人館走去。迎麵碰上了剛從朝堂上回來的康凜,他一身戎裝,俊朗英武。
“奴婢參見王爺。”我連忙上前請安,也好強迫自己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
“嗯,起來吧。”
“謝王爺。”我起身,偷偷地觀察他,我能聽出他的語氣中有些許的不快。
“剛才退朝之後,太子說要你盡早去太子府,為太子府家宴準備助興歌舞。”康凜說這話時的語氣很冷淡,但皺著的眉頭暴露出他的不快,我知道,他不願意我和太子有太多的瓜葛,上次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其實我又何嚐不想與太子那種人劃清界限,但無奈,太子恰恰是完成任務的最重要的一環。
“太子家宴不是在七日以後麼?為什麼現在就要過去?”
“太子說讓你早些去,也好熟悉熟悉太子府的環境。”說完,他呼了一口氣,像是在強壓著什麼。“當然,他並沒有把話說死,說是要征求你的意見呢,可真是稀奇。那麼你呢?你是怎麼想的?”他的話帶著嘲諷的語氣,讓我心裏很不舒服。但是,我的確是需要先去一趟太子府探查一番情況,好提前有個應對。
“奴婢覺得提前這麼些天就搬去太子府自然是不妥的,但太子殿下的話也不無道理,奴婢確是應該先去太子府了解一下,好有針對性的準備歌舞節目。”
“所以呢?你也是同尋常歌姬舞姬一樣,想挑個高枝,快點投入到太子的懷抱中去嗎?”
“王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隻是個卑微的奴婢,太子殿下的話,我焉能不從?王爺何必這樣作賤奴婢呢?”聽了康凜的話,我有些生氣,縱然是我確是有不可告人的理由,但難道我在他眼中就是這樣的女人麼?說著,我的淚不由的就充滿了眼眶。
“我不是這個意思。”看見我的反應,他顯然有些慌,語氣也軟了下來。
“王爺是什麼意思與我無關,我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如果王爺非要認為我是那種為榮華富貴而獻媚的女人,我也沒辦法。一開始,我在您心裏,不就是這樣的人麼?王爺認為我是,那我便是,我不做辯駁就是了。”我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氣急敗壞的嚷了一通。
“咳……我說了不是這個意思。”他尷尬地咳了一下,把他的帕子遞給了我。“你這小丫頭,脾氣越發壞了。那你想怎麼辦?去還是不去?”我心裏還是有氣,接過帕子便狠狠地擦了一把鼻涕。
“當然要去,他可是太子,太子之命不能不從。隻是一直呆在太子府也不妥,不如這樣,我和芙兒一起去,今天就去,因為是晚宴,要看看晚上的情況,所以要明日回來,家宴之前就不再過去了,如此便是既周全了太子殿下之命,又周全了王爺您的意見。”
“也隻好如此了……讓顏書白跟你們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是,多謝王爺,奴婢這就去準備。”
“湘兒,”我正轉身要走,康凜便叫住了我,“在太子府要多加小心才是。”
“是,王爺。”隻這樣一句叮囑,心裏的氣便全消了,然後我便滿懷欣喜的離開了。
到了伶人館,我便找到顏書白和芙兒,說明了眼下的情況。
“我們今天就要去麼?我……我有點緊張。”芙兒絞著手中的帕子,不安的看著顏書白。
“嗯,不用怕,萬事都有我呢,你跟好公主就是了。”
“我特意挑的今明兩天,這樣我們可以去打探太子府的情況,打探出《軍備實冊》放在什麼地方,長什麼樣子,明天我們回來就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了。芙兒,你若是害怕的話,就留下來和英嬸做伴,我和顏書白去就好了。”
“不行,芙兒必須要去,今晚要在太子府過夜,我不方便跟你在一起,芙兒跟你做伴還穩妥些。”
“是啊,公主,芙兒沒事的,芙兒要跟您和顏大人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