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人一生太過順暢了過頭了,怕是連上天都會嫉妒作出甚劫難為難她。就比如錢錦玉現在的狀況。
她被人綁著雙手粗暴的丟在這個黑漆漆的屋子裏已經過了不少時辰,剛開始她還試圖反抗叫囂著讓他們放了她。
結果一個穿著黑衣虎背熊腰的大漢“砰!”打開了門怒目對著她吼道:“你這奸婦人,卻是在吵甚麼?”
奸婦人?錢錦玉活了這些年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她。她以前被人稱過錢小姐,錦玉,錦兒,後來嫁與秦景瀾就被稱為秦少夫人,但這奸婦人這稱號真是太冤枉人了。
她吞了吞口水故作鎮定的問:“你們好端端的抓我作甚?”
大漢冷哼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指著她怒罵:“抓你,哼!秦景瀾那狗官抓了我們許多弟兄,我們也不讓他好過!”
原來是那群賊寇,想來是秦景瀾抓了那些賊寇的兄弟們,他們又沒本事去劫獄就找了個機會把她抓來了。不過,是要拿她去威脅秦大人?
她覺得甚是冤枉,剛剛嫁作狀元妻怎的如此倒黴。好日子還沒過上,就要時時刻刻擔憂自己的小命。錢胖子可沒告知她狀元妻是個高危險職業。
但是她覺得現下還是要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她哀怨的問:“這位大哥,可否給我些吃的,甚麼燒雞,肉皆可。”
大漢似是聽到了好笑的事一般,上前一步道:“你這奸婦,我們沒殺你都算好的。還敢要求肉吃,做夢!”
既然要肉不得,錢錦玉決定退而求其次委婉開口:“沒肉的話,有饅頭也可,總得讓我吃些東西罷。餓死了我,對你們可沒有好處。”
大漢深知現在要靠這女子來牽製秦景瀾,要挾他放了自家兄弟們。斷不可在這時候餓死了這婦人,他揮刀將一旁的粗木一劈為二冷聲道:“你莫要想歪心思,小心我削了你!”
沒有比這更直白恐怖的威脅了,錢錦玉嚇的直點頭。她本來雙手都被縛住,哪裏還有甚麼逃跑之心。況且自己也不會武功逃跑不就等於作死嗎。
大漢滿意的看到她害怕的神色收回刀準備走,錢錦玉卻驀地喊住他,大漢不悅的皺起濃眉。
“這位大哥,可不可以……”
“你還多嘴?”
“不是,我隻是想……”
“想都別想……”
“……”
唰的一下,白花花的刀泛著冷光又被拔出來抵在她的脖頸處,隻要大漢微微手上施力錢錦玉就會一命嗚呼去見閻王了。
錢錦玉立即禁聲,此時此景她真想配合的呼一句:好漢饒命啊!
大漢咬牙切齒道:“你這婦人怎的如此話多。”
錢錦玉哭喪著臉誠懇道:“大哥,你刀下留情,我隻是想說你的銀子掉了。”
大漢低頭一看,果真沒錯一錠白銀躺在地上。但卻不是自己掉的,他狐疑的瞧著錢錦玉看她也一臉迷茫也就心安理得的撿起來放入懷中。
錢錦玉縮著脖子小聲開口:“好漢,能移開刀不?”
大漢又收回刀狠狠的瞪她一眼又罵了她一句奸婦這才大步離開又“啪”的一聲關上了木門。
屋內一片黑暗,錢錦玉覺著有些心慌。自己都是吃飽了撐的自作自受。今日她像中了魔障一般,拉著翡翠一起出來準備透透氣。鬱結了心裏多日的抑鬱在看見許多熟悉的事物後也就消散如雲煙。
她正尋思著去悅來吃隻燒雞然後去聽書閣聽書打發一日時光,一旁的翡翠興衝衝的表示有肉吃怎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