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錦玉見大師兄一副往事不堪回首,不願多提的苦逼模樣,忍不住寬慰他幾句,杜洋這才緩和了情緒,錢錦玉再接再厲趁機問:“大師兄,既然你都信我是師傅徒兒了,那你就告訴我們你為什麼變成采花賊了吧?”
杜洋約摸不能接受采花賊這個侮辱他人格的稱呼,遂麵帶鄙夷神色,作出無比清高的模樣出來,殊不知一旁的知府大人早就按耐不住內心的狂怒已經擼好衣袖準備教訓他一頓。
良久,就這麼寂靜中,杜洋突然開口道:“我隻是找她而已,並不是你們口中的采花賊!”
那麼大師兄重點來了,那個她到底是誰呢?
很顯然大師兄是要守口如瓶的,也不知他固執什麼,任憑錢錦玉怎麼勸說好講歹講的,他仍舊巋然不動若入定一般,後來幹脆閉目眼神,自動屏蔽錢錦玉的聲音。
秦景瀾勾唇一笑,不緊不慢的看了眼一旁同樣焦急的知府大人,微笑道:“楊大人,你給疑犯說說,采花賊的下場。”
知府大人臉上綻開一朵燦爛的微笑,眼中閃爍著幸災樂禍以及落井下石的愉悅神色,端著一本正經的官腔,沉聲道:“回大人,一般采花賊逮到後都是按照情況而定,嚴重者斬首,情狂較輕者,流放邊疆或者閹割處罰。”
噗,采花賊的下場委實也太恐怖了,秦景瀾好整以暇的又悠悠道:“杜洋雖未得逞,但也需小懲大誡一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秦景瀾說的十分輕鬆,全然不顧杜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麵上露出猶豫的樣子,遲疑的睨了秦大人一眼,“隻要我說為什麼去那些戶人家,你們便會放了我?”
娘噯,大師兄你也忒沒誌氣了吧,說好的高傲清高的,說好的高冷守口如瓶呢,怎麼就這一時半會畫風就變了個樣,竟然屈服在秦大人的淫威下。
秦景瀾隻睨著他作出暫且聽聽的模樣來,並未表明是或否,然而在傻缺天真的大師兄看來那是允了他的建議,畢竟在酷刑麵前還是屈服的好,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
於是他便操著回憶深遠配上迷離的眼神,緩緩道來,“我當初和她一起來到京城,可是一日醒來後卻發覺她不見了,我驚恐萬分,便開始在京城尋她多日未果,便想了這法子,半夜去每戶人家尋她。”說完,他哀傷不已的以雙手捂臉。
錢錦玉怎麼覺得這傻缺的大師兄是被人騙了呢,唉,如今身心都受到了創傷,他委實也太不容易了。
哎呀,一個蘿卜一個坑,她挖坑來你來跳,唉,真傻。
鑒於此種傷人感情的話不便與大師兄說,錢錦玉默默的給他投去一記安慰同情眼神,滿滿的你放心咱懂得表情,弄的杜洋很是莫名其妙,遂下意識的攥緊衣領,臥槽,大師兄你那防備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咱的眼神很猥瑣饑不擇食麼。
想比咱旁邊玉樹臨風,白嫩可掐出水來的秦大人,你那就是被風幹的小臘肉,嘁,錢錦玉沒做聲,隻不著痕跡的往秦大人所在方向挪了一挪。
大師兄說完了,醞釀好的淡淡的悲傷情緒也消散的差不多了,隻把充滿渴望自由的眼睛瞅著一臉平靜的秦景瀾,秦大人也回望他,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就沒了下文。
大師兄猶不死心,他眉頭皺的跟條蚯蚓似得,急急噪噪,風風火火的開口道:“哎哎哎,你們不能說話不算數啊,不是說好了我隻要說出為啥半夜頻頻去……去采花你們就放了我的,如今我都解釋了我並不是有意打攪百姓,你們再私自扣押我的話,那是犯法的!”
他自以為說的條條是道,正義凜然,甚至拿出律法來威脅秦景瀾,很成功的激起知府大人內心的怒火,然而火氣還未撒出來便被秦大人一番話給扼殺在萌芽中,秦景瀾挑了挑眉,一臉無辜表情,“我方才答應放你嗎?”
咦,呃呃呃,並沒有,從始至終都是大師兄自個說的歡快,他一人歡笑一人哭,一人演的可帶勁了,於是,大師兄在原地淩亂著那表情也不知是哭還笑,總歸是崩潰的,天真的傻孩子被秦大人騙了吧。
秦大人此話未免有些無恥,然而咱卻很喜歡,莫非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怎麼覺得秦大人越來越和咱有夫妻相了。
錢錦玉與秦景瀾等都瞧得出大師兄他現下很是氣憤,很是悔不當初,很是想殺人,是以大家很有默契的誰都未搭理他,秦景瀾既然得到大師兄為何采花原因便心滿意足帶著錢錦玉要走,順帶著招呼知府大人好好關照大師兄,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