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秦景瀾的寬厚的胸膛抬頭,緊張的問:“秦大人,他們走了嗎?我們這回安全了嗎?”
秦景瀾微微垂眸,目光複雜的盯著懷裏的女子,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突然莫名的開口:“錦玉,”錢錦玉眨巴眨巴雙眼瞅著他,很是期待他的下文。
秦景瀾抿唇,“對不起。”對不起什麼?或許是對不起讓她跟著自己奔波逃命,又或許是對不起讓她擔驚受怕了。
秦大人他,他腦殼沒事吧?難不成是滾下坡時不慎磕到了腦勺?竟然說出如此煽情的話,當真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了。
秦景瀾見她並無一絲一毫的感動或者在意模樣,就知道自己又對牛彈琴了,他收好情緒,兩人出了樹洞,樹林裏靜悄悄的,隱約隻聞得狼嚎以及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錢錦玉一臉茫然,偌大的樹林,前途艱辛且諸多阻攔,不知還有多少批黑衣人追殺他們,現在的情況,委實不樂觀,縱使她想苦中作樂,可連輛馬車都沒有他們兩個徒步什麼時候才能到達梁洲啊!
他娘的,還有比這更慘的情況嗎?
秦景瀾準備轉換策略,那些黑衣人定然會追著他們的行蹤,所以他們不走官道,走罕無人跡的小道,為此兩人更是吃了不少苦。
尤其是錢錦玉,吃了一路的野味,打嗝都是那味道,真是惡心的兩眼淚汪汪。
一日,兩人正在一片樹林裏休息,秦景瀾突然道:“錦玉,有人來了。”於是兩人麻利的躲入一旁茂盛的灌木叢中,隻露出眼睛看是否是那些黑衣人。
幸而不是,隻是一行人路過在此歇腳罷了,一行大約十幾個人模樣,一輛馬車,馬車裏坐著的應該是他們的主子,其餘的便是幾位侍女以及幾位侍衛打扮的。
侍女個個臉上都蒙著麵紗,動作精巧的走至一旁的河邊取水,秦景瀾與錢錦玉對視,心有靈犀,倘若他們混進這支隊伍中,打扮成丫鬟與侍衛,想必那群黑衣人未必認出他們,且還能遮掩耳目,委實是個好主意。
恰好又聽得兩個侍女的交談,這些人竟然也是要去梁洲的,當真是天助我也!跟著他們吃喝不愁啊,何樂而不為?
錢錦玉當下就決定幹脆跟著隊伍去梁洲算了,秦景瀾點頭同意了,兩人伺機蟄伏在草叢後,終於等到侍女們與侍衛們休息時,兩人看中機會, 秦景瀾順勢撿起一枚石子。
找好角度,指尖就那麼一彈,立刻擊中最後一名侍衛後頸,侍衛二話不說軟身就倒,露出一張長滿麻子的黝黑麵龐,秦大人顯然很不能苟同此人的長相,眼底盡是滿滿的嫌棄。
然後用同樣的方法,並指點了一位去取水的侍女,交給錢錦玉,使了個眼色,兩人躡手躡腳的尋了處較為隱蔽的地方,先是將侍女侍衛的外衫剝了,嘖嘖,全程有些粗暴,秦景瀾讓錢錦玉先去換。
錢錦玉並無猶豫,拎著衣裳快速的換上,蒙上麵紗,然後就笑的很是歡快的盯著他的俊臉,閃爍著賊賊的光芒,扒拉扒拉他的衣袖,“秦大人,喏,到你換了。”
秦景瀾先是從善如流的一笑,一抹迷死人補償命的微笑勾了錢錦玉的心魂,然後不緊不慢的拎著衣裳就要去大樹後換。
秦大人,你害羞作甚呐?你全身上下有哪個地方是咱沒瞅過的?一個大男人還羞澀,嘖嘖,你以為偷偷躲在樹後換就行了?哼,咱就去正大光明的偷窺!
請記住,是光明正大的偷窺!
約摸也是想到這點,他走著又轉頭,丟下一句:“你要是偷看的話,哼。”
這威脅一點壓力都沒有,錢錦玉本就不是那聽話的性子,你非不讓咱偷窺,咱就要窺窺,啦啦啦,有本事你咬咱呐!
縱使在自家夫人的放光的賊眼下,秦大人仍舊動作敏捷的換好衣裳,那動作行雲流水的,以至於錢錦玉隻瞥見一閃而過的白皙的胸膛,然後便對上秦大人滿是笑意的臉,不過為甚啊,那笑的仿佛很不妙啊!
然後秦大人便直直拎著她的後領,把她帶回隊伍中,而他們回歸並未引起其餘人的關注,想必覺得都是丫鬟侍衛什麼的,難不成人家小解你還要跟著去看看,他們到底沒那麼重口味的。
正好他們在吃幹糧,一個侍女順手遞給秦景瀾一塊,目光裏閃著異樣的神色,這眼神分明是想勾搭啊!等等,錢錦玉心底劃過一絲悲哀,為啥她站在一旁就沒有個遞塊幹糧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