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使秦景瀾震驚了片刻,原來兩個人相處久了,真的會互相沾染對方身上的習慣,所謂的夫妻相。
秦景瀾眼眸一眯,盯著那暗衛瞧了半晌,那暗衛都快招架不住他那探究且銳利的眼神,差點要抱頭崩潰了,就在這時秦景瀾輕飄飄的收回劍,微微頷首:“走罷。”
暗衛深深籲了口氣,伸手摸摸脖子,又撫平衣角褶皺,又拱手向秦景瀾道:“秦大人請隨我來。”
暗衛帶著秦景瀾走過乞丐窩,不出意料瞥見那方才引路的乞丐做賊心虛的往其他乞丐身後挪了挪,秦景瀾嘲諷似的勾起嘴角,不發一言跟著暗衛繼續前行,一直走到臨江樓,臨江樓裏的夥計異常熱情,暗衛拒絕了夥計想要推薦菜品的熱情,麵無表情的帶著秦景瀾上了二樓雅間。
暗衛先敲了敲雅閣的門,裏麵傳出一道清越的男聲,“進來吧。”
推門而入後,印入眼簾的便是位身著深藍色錦袍的男子,手執一把折扇,正悠閑的品茶,見有人進來眼皮未抬,像是毫不在乎的模樣,很是沉住氣。暗衛恭恭敬敬的退出門外,很是貼心的關好門。
秦景瀾原本緊繃的身子此刻也鬆懈了下來,麵前那人他知道,乃是當今聖上的三兒子已經被封賢王的沈逸言,於是他先向沈逸言行了個禮,平靜的道:“下官秦景瀾拜見賢王殿下。”
沈逸言也沒露出半分驚愕的表情,十分淡然的接受了他的行禮,順帶著還點了點頭,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直入主題,點明自己此次來梁洲的用意,他說:“本王聽說梁洲城災糧一事,又聽聞秦大人你不辭勞苦為查明真相親自來梁洲一趟,本王這次來是祝你一臂之力的。”
秦景瀾並不傻,皇室中人會那麼好心幫他查明真相?這些皇子們哪個不是狼子野心,想必也是有條件的,於是他按耐內心的不屑,麵上佯裝受寵若驚模樣,笑道:“倘若王爺真能助我查明災糧一事,整個梁洲城百姓定會對您感激戴德,王爺此舉更是贏了民心。”
沈逸言暗地裏不由得冷哼一聲,好個狡猾的狀元郎,竟然不著痕跡的故意誤解他的話,還拿出民心來恭維他,當真是有本事的,是以他繼續說:“那秦大人關於災糧一事可有了什麼進展?”
提到這個,秦景瀾異常警惕,且不說這沈逸言是敵是友,就算他想要幫自己,自己豈能無保留全數告訴他?所以秦景瀾采取保守法子,隻回道:“下官暫且查到災糧應該安全到達梁洲,不過被人偷天換地換成了摻雜石子的稻殼。”
沈逸言聞言哈哈大笑,眼神卻是無比的陰冷,這個秦景瀾並不相信自己,既然想讓他給自己辦事,自然得透露點好處給他,否則對方怎會安心替自己辦事呢?
皇室中人對如何收買人心一事得心應手,所以他悠然一笑,不緊不慢道:“秦大人對本王有警惕之心,本王不怪你,不過本王手裏的確有你想要的信息,就好比災糧其實被巨沙幫搶劫走,而背後是知府為他們撐腰。”
秦景瀾心中閃過一絲納悶,感情這賢王都知道了事情始末,為甚還要幫他,大概是不方便出手罷,看來災糧一事幕後黑手後台很大,就連他都忌憚幾分,也不敢輕易出手。
“王爺想讓下官怎麼做?”秦景瀾也懶得與沈逸言繞彎子,既然他誠心想與自己合作,他也不想磨嘰。
“很好,秦大人是個爽快人,本王很欣賞。”沈逸言撫掌,從容不迫道:“本王派手下調查了一番,那巨沙幫每做一筆生意都會一一記載,是以他們有個賬簿,想必這次的災糧一事他們也會記下,到時候我們得到賬簿,還怕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秦景瀾亦是知曉此任務艱巨,且不說巨沙幫是梁洲城內有名的大幫派,他隻身一人去偷賬簿勝算實在不大,況且這麼重要的賬簿巨沙幫定然會派人守著,委實忒棘手。
見他麵露為難之色,沈逸言輕笑一聲,滿眼的愉悅,又補充道:“本王既然答應祝你一臂之力,定然會說到做到,本王派人潛伏在巨沙幫,打探到賬簿被藏在幫中倉儲糧食的密室中,密室中設有機關。”
就知道任務很困難,秦狀元心想難怪你老人家用的上咱,感情這事不簡單呐,要是冒昧派暗衛前去,若是事情敗露後難免巨沙幫不從暗衛口牽扯上他,然而是咱的話,就算被捕的話也隻是個武狀元朝廷命官罷了。
當真是想的極好,咱去當炮灰……